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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喜欢啊（第2页）

心跳逐渐趋于平稳，这才有精力仔细去思考那句带着玩笑的提问。是因为想周裴吗？方垚觉得应该不是，虽然的确好几天没见面，但每天都能收到对方的视频电话，每晚也会隔着屏幕互道晚安，而且之前周裴也经常不回宿舍，所以相比之下方垚也没觉得有多思念。

但是……仅仅是视频电话好像也不够。老实说，他在下定决心要去找周裴的瞬间，心里是隐隐有几分期待存在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麽会期待和周裴见面呢？方垚想不明白。

五分钟时间已到，手机传来震动的提醒，方垚擡手关掉闹钟，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贺子秦的胳膊，“大哥，五分钟了，你还睡吗？”

贺子秦哼哼唧唧爬起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强撑着身体斜靠在方垚身上缓了几分钟才彻底清醒。

方垚将总结的重点递到他手边，“这一科我背完了，你拿去背吧。”

贺子秦应下，捧着书摇头晃脑地默背，有种要和考试死磕到底的架势。

老师不在，教室里只有书本翻动的声音，大部分同学都在认认真真复习。离下课时间越来越接近，方垚心里也越来越焦急，像有上百只蚂蚁在身体里爬行，坐立难安。

贺子秦被他的小动作搅得背不进去，挑眉问道：“尿急？”

方垚一愣，道：“不，不是。”

“那是咋了？”贺子秦干脆放下课本，支着脑袋看过来，“有心事？”

方垚咬咬唇，好半天才憋出一个不情不愿的“嗯”。

贺子秦立马来了兴趣，八卦道：“跟大哥说说？”

方垚垂下眸，目光定在某一处，犹豫道：“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贺子秦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心说熊孩子还搞起无中生“友”这一套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地引导道，“哦，你朋友怎麽了？”

“他……”方垚手指绞在一起，反复斟酌着措辞，“他最近和一个朋友关系很好……也没有特别好，就正常朋友关系，他们，他们偶尔会有几天见不到面，但是每天都会打视频，不过也没有聊很久，就正常分享生活的那种……不见面的时候他心里没有特别想那个朋友，但是也会期待见面……也不是很期待，就……嗯……不是期待，应该是正常的那种开心的情绪，毕竟是好朋友……”

“……”

方垚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语句有问题，乱七八糟前後矛盾，兀自沉浸在编故事的过程中。

贺子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看不下去了：“谁家好朋友天天打视频分享生活啊？”

方垚的呼吸停滞了几秒，下意识反问：“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又是正常。一段话反反复复提了几遍的词语，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麽。

贺子秦撇撇嘴，意有所指道：“反正我和好朋友不这样。”

所以，这是不正常的吗？

方垚的心里没由来的开始慌乱，无措道：“那，那这不是好朋友的话，算什麽呢？”

每天的视频电话，每晚的睡前晚安，还有烟花下紧紧牵住的双手，这些算什麽呢？

“……”贺子秦抿着唇，目光游移到方垚的婴儿肥小脸上，试图在上面找出一丝一毫僞装的痕迹。怎麽会有人迟钝到这个地步？怎麽会有人连心里的想法都察觉不到？

半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明白方垚确确实实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半是无奈半是妥协地说：“幺儿，你是傻子吗？”

“什麽？”

“我说，”贺子秦顿了顿，嗓音极低，吐字却异常清晰，“这就是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