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处于商离的屏蔽范围之下,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自然引起了商姥姥的注意。
“小离,这小宝宝是从哪里来的?”
老人快步走到床前,脸上本就布满了的皱纹挤得更深,“你之前和我说那穷老头会给你送个宠物,该不会就是他吧。”
“哎呀,你个死孩子!”
商姥姥擡起拐杖,不轻不重戳了两下商离屁股蛋,“就知道一大早上装这麽乖,肯定没憋什麽好屁。”
“说说,大半夜跑出去偷了谁家的孩子?”
她刚才还温和如水的面孔立刻变得严厉起来,“赶紧给人送回去,否则别人家家长可是会告诉警察叔叔,把你当拍花子带走关起来的!”
“这是我在雪地里捡的……”
商离捂着屁股弱弱反驳,“我对别人家的的小孩才没兴趣呢。”
商姥姥顿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孙子的意思。
这孩子是个弃婴。
“……”
“唉,造孽啊。”
她拄着拐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
“我现在去给警察叔叔打电话,你去厨房给弟弟弄点吃的。”商姥姥往客厅走去,“你老爹前阵子不是寄了两袋子奶粉吗,就放在架子中间。”
“知道啦!”
商离清脆回应。
待商姥姥离开,他回过头。
崔岚已经醒来,穿好了外套和围巾。
睡前发生的种种皆被两人默契压回了心底,面上又回到了和谐相处的状态。
“趁现在出发吗?”
商离弯起眼睛。
“嗯。”
崔岚视线越过幼童和大开的卧室门,商姥姥正在客厅里和警察报案。
“我们走吧。”
在老人挂电话前,他手中银光凝聚成刀刃,划开一条人高的裂缝。
商离随即灵魂离体,把身体的主导权让回了小孩。
“反正我们能脱离时空行走在狭间里,就算没有具体的定位,多走走也总会找到的。”
“这期间……就当作旅行好了。”
崔岚跨进黑暗狭间,对还留在外面的幽灵伸出手,“那麽多未尽的谈话,正好可以在那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全部说开。”
“嗯哼,说起来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和小翠你单独旅行过呢。”
幽灵微笑着搭上男人的掌心,飘入狭间。
裂缝闭合的最後一刻,他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六岁幼童。
就当作彩蛋吧。
商离想。
未来再见,“031”。
商姥姥回到房间,见到的就是半边身子趴在床上,睡过去的小商离。
“这孩子,果然是在外面玩了一整夜现在才回来,骗我早起。”
“啧,让你泡个奶粉也没泡。”
她毫不留情地把孙子推醒。
小商离揉揉眼睛,伸直胳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