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里安闭着眼道:“演不了一点,快滚。”
艾西礼没忍住,笑了,在夏德里安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那就等您好起来,给我剪回原来的发型。”
夏德里安睁开一只眼,“你是穷得连理发店都去不了了吗?”
纳尔齐斯听不下去了,这什麽人啊,“弗朗西斯科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嗯,特别穷。”艾西礼点点头,“等您好起来养我呢。”
纳尔齐斯:“……”
“好好好,我滚,我滚。”他说着就往外走,“你俩慢聊,慢聊。”
等到夏德里安终于可以下地走路的时候,开始康复训练,他相当能忍疼,也恢复得相当快,没过多久就克服了手抖的毛病,接着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艾西礼剪头发,“想要个什麽发型?”夏德里安有模有样地拿着一把理发刀,在手里转过一圈,“全剃了怎麽样?”
艾西礼:“好。”
“行,那就全剃了。”夏德里安说完就开始动手,他估计是在任务里扮演过理发师之类的角色,手艺看起来很是那麽回事,金发在他手中簌簌掉落,很快就形成了新的轮廓。
最後他把一面镜子递给艾西礼,“看看怎麽样。”
艾西礼接过,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愣了愣,夏德里安并没有真的给他剃个秃头,也没有剪回他曾经的发型,艾西礼之前的短发由专门的理发师打理,有种学者的雅致。如今夏德里安给他剪的头发更短了些,看着很利落,配合眉眼的轮廓,显得有些冷峻。
“很好看。”艾西礼转头看着夏德里安,“谢谢您。”
夏德里安也觉得挺不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现在又是我家的帅小孩了。”
艾西礼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问:“您为什麽给我剪这个发型?”
“这个样子更适合军队。”夏德里安说:“你顶着这个头进去,看着就不好惹,能省不少事。”
艾西礼顿了一下,说:“您知道了。”
“我都醒了几个月了,再不知道昏迷期间发生了什麽事,我也不用在机动局混了。”夏德里安懒洋洋道,“什麽时候走?”
艾西礼:“您不知道我什麽时候走吗?”
“当然知道。”夏德里安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但你还是应当亲口告诉我。”
艾西礼和他对视,然後说:
“老师,我下个月就要走了,去边境。”
“嗯哼。”夏德里安听完点头,“去军队之後收着点,别跟在家跟我打架似的,那会出人命。你进去之後估计是军医,看谁不顺眼等开药的时候再治他,那个比打架好玩。”
艾西礼:“知道了。”
“别的也没什麽了。”夏德里安想了想,又说:“要是有什麽好看的子弹壳之类的,给我带回来点。”
艾西礼:“记住了。”
夏德里安把该说的话说完,将理发剪收回工具包,重新坐到床上,他拍拍枕头,问:“现在才下午两点,一起睡会儿?”
艾西礼没动,他盯着夏德里安的小腿——从病号服的裤管中露出来,腿里面打了钢钉,还缠着纱布,一路向下到足踝,最後是脚掌。
夏德里安的左脚掌镶嵌着一块铁。
原本铁的颜色很暗,因为夏德里安喜欢光脚踩烟的缘故,铁皮上有着火烧的痕迹。大概之前抢救手术的时候换了新的,应该是什麽新型合金,泛着乌金色的光。
“别看了。”夏德里安道,“再看我就受不了了,我现在这身体禁不起折腾。”
“老师。”艾西礼突然叫他。
夏德里安看他一眼就明了,“想干什麽?”
艾西礼打开工具包,从里面拿出一把刻刀。
他看着夏德里安,问:“我能在您的脚掌纹一朵玫瑰麽?”
夏德里安愣了愣,然後笑了。
他拉长了声音,用一种非常纵容的语调说:“准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