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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第2页）

“好了，睡吧，别多想了。”唐苏泽恢复平躺，让两人肩抵着肩。

一同沉眠。

第二日，比起天亮，谢不野先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恰好窗帘被拉下来盖住大半窗户，房间里还处在昏沉沉的静谧里。雨声助眠，醒过来的谢不野又要睡过去。贴身的浴袍不知何时全堆在腰处，硌得他难受。

手一扯，没成功，下一秒就有东西抓过他的手腕。

“别弄。”他听见唐苏泽沙哑的声音，随後睁开眼，看见唐苏泽边退边整理浴袍。他低下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已褪掉大半，上半身几乎裸露。

他咻的藏进被子里，埋着头不出来。

“没看见。”唐苏泽拍他，话里话外止不住笑意，“我去买早餐。”

谢不野从被里探出头时，脸闷得通红，露出的一双眼睛看见唐苏泽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衣服挂到床边的架子上。

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唐苏泽回头，恰好与他对视上。

“我去买早餐，想吃什麽？”

“随便。”他翻个身，将自己裹成一团。

结果早餐是在车上吃的。他睡过去後，唐苏泽回来也没叫醒他，任由他睡到十点。谢不野在出租车里啃着包子，噎了喝一口唐苏泽举着的豆浆。

回到寝室，唐苏泽开始收拾行李。谢不野知道他要回家一趟，几天後回来继续家教。他自己今天也要回去。不过他不急，他可以先送走唐苏泽。

但唐苏泽没同意，坚决让他先走。

“为什麽？”

“不放心。”唐苏泽帮他打了辆车，替他把行李搬上去。

谢不野谨记着自己昨天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跟着唐苏泽来到後备箱，“我已经成年了。”唐苏泽没管他说什麽，狠心将他送进後座，“到了和我说一声。”

他及时从车窗里拉住唐苏泽的衣服，急切且强硬地说：“你回来要告诉我，我来找你。”

唐苏泽顿时笑了，把他的手扒下来，握在手心不足两秒就送回来，“知道了，会告诉你。”

出租车啓动，谢不野沮丧地靠在车窗，昨天才两个人过完生日，今天就各奔东西了。如果唐苏泽不是今天就要走，他也不会想这麽快回家。

夜晚十点，唐苏泽终于走到淮岭镇乌鸟村。

国家扶持贫困的这几年，搬去城镇的村民愈来愈多，乌鸟村骤然清静不少。偶尔有人组团过来旅游，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喧嚣。

唐苏泽走了半小时，经过的路灯数与山脚下的灯火相差无几。走得越长，信号就不那麽好，谢不野的消息总要隔一会儿才能发过来。

断断续续的，竟也坚持聊了二十多分钟。

手机的电量不足以打开手电筒，唐苏泽在老屋前破了个口子的水缸底下摸到一把钥匙，打开了老屋的锁。

屋里同他离开前别无两样，他赶紧给手机充上电，界面弹出谢不野的消息：“到了吗？”

“到了。”消息转了会儿圈成功发出去後，唐苏泽去整理床被。

“小泽回来啦？”

一个男人扒在门口，昏暗的灯光映出灰旧衣服上的水泥。

“回来了。”唐苏泽出来，“李叔，你还没休息？”

“嗐，你李姨在人家打麻将打到现在，天黑了怎麽好回来，我正要去接她！”男人从怀里掏出烤焦的土豆，“现在才回来，没吃饭吧，快吃个洋芋！”

唐苏泽笑呵呵接过，道了谢，李叔摆摆手同他再见。

翌日，唐苏泽一早起来，接了一桶水烧热，灌进水壶。洗完脸後煮了一把挂面，从村里唯一的小卖部买了一下蜡烛和香，以及揣上昨日买的糕点和水果，往远处的山走去。

这几天没下雨，路并不难走。田地种植的玉米作物都收完，除却树木外，山显得光秃空荡。白雾盘旋在山头，又平生几分寂寥。

找到一看就知道是新立的墓碑，唐苏泽拔掉一旁的几根杂草，蹲下在碑前摆上吃的，又点蜡烛和香，接着跪下叩了几拜，便盘坐在杂草上。

“奶奶，对不起，今年可能不能回来陪你过年了，家教的事有点多。”他顿了顿，“我最近需要钱。”

“不过挺轻松的，住在学校也不错。”

他想到什麽，嘴角扬起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室友吗，他是个很好的人，我想你一定也会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