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闫玉钗擡手重重扇了闫煴一巴掌。
何隅知心里一颤,拉住闫煴的手腕往後扯了一下。何隅知挡在闫煴身前,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另一只手小心的碰了碰已然泛红的皮肤,语气满是关心问:“你没事吧?”
眼前二人举止亲密,闫玉钗看这样子,心下更是生气,看来二嫂说的都是真的,她的侄儿真的喜欢男的!
“煴儿,我当你是一时糊涂,你若是和男人成婚,怎麽对得起闫家列祖列宗?你是想大哥这一脉断在你这里吗?”闫玉钗目光冷凝,语气中全是不满,“现在取消婚礼还来得及。”
闫煴还未开口,只听何隅知说:“不可能。”
“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这话我都听腻了。”何隅知也不客气,丝毫不畏惧闫玉钗的强势,“从闫煴与我签下婚书那一刻,他便是我的人。”
“你凭什麽打我的人?”
何隅知回头睨了她一眼,脸上带着寒冰似的冷漠,说:“闫煴顾着你是长辈,不好还手,我可没那麽大度,你若是动手,我便与你动手。”
“你!”闫玉钗没想到眼前这个男的会这样与自己说话,还想动手。她向前一步,指着二人,半天没接上话。
“怎麽?要试试?”
“妈,你太过分了。”苏俊悟拉住闫玉钗,着急地说:“你怎麽能打表哥呢!”
“我打他怎麽了?他做这种下三滥的事,一个巴掌都是轻的。”
“妈!”苏俊悟关切道,“表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闫煴握住何隅知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他似是没将这巴掌放在心上,转而对闫玉钗说:“姑姑,这巴掌我只当你是在出气。现在气出了,这几天就安心留在家里参加我和隅知的婚礼。”
“你怎麽这样糊涂?”闫玉钗听完更是生气,两个人交握的手像一根刺,狠狠扎在闫玉钗心间,“两个男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没有孩子你们老了怎麽办?”
闫煴轻笑,说:“那姑姑可要使劲活,等到我八十岁时,看看我俩是怎麽过的。”
“你八十?”闫玉钗快要被闫煴气死了,这个侄儿从小就省心,功课样样好,二哥家的庆炜自小就是个不成材的。就连她自己的儿子,天资都比不过闫煴。
他是闫家第一个孩子,那时闫玉钗还没出嫁,她对这个侄子上心程度不亚于自己的孩子。
眼见他要走上歪路,闫玉钗不可能放任。
“你不要以为你翅膀硬了,旁人怕你,我就不敢管。”闫玉钗丝毫不退让,说:“你若是定要与这个男的成婚,那便不要认我这姑姑了。”
闫煴一愣,拇指轻轻拈了拈何隅知的虎口,说:“苏太太,你原先住的小院已经打扫好了,这几天就住在那里吧。”
“苏…苏太太?”
眼见闫玉钗又要爆发,苏俊悟拉着母亲向外走去,一边走一遍对闫煴说:“表哥,一会儿我再来同你说话,你和我妈都先冷静冷静吧。”
小院恢复了安静,何思这才敢探出半个脑袋,原本红润的小脸煞白,一双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强忍着跑到闫煴何隅知身边,紧紧抱住他们,喊道:“你们别吵架,我害怕。”
何隅知赶紧抱起何思,说:“阿远不怕。”
何思豆大的眼泪一个劲往下掉,嘴巴撅着,带着哭腔问:“阿爹,那些凶凶的人,还会来找我们吗?父亲大人,你能保护阿爹吗?别让他们伤害阿爹。”
这孩子怕是忆起石桥镇的事了……
闫煴为何思擦干眼泪,郑重地说:“我会保护他,你放心。”
何思趴在何隅知肩头,默默地流着泪,偶尔抽哒一声,乖的令人心疼。
何隅知抱着他走进书房,坐在沙发上,拍着他的後背安抚,故作轻松地开解何思:“阿远,刚才可是阿爹保护了你父亲。”
“啊,父亲受伤了。”何思起身,捧着闫煴的脸,仔细看了又看,“阿爹,你快给父亲呼呼亲亲,就不疼了。”
啊这……
何隅知挑眉,暗示闫煴出言拒绝,谁知闫煴不仅没拒绝,稳坐在沙发上。
何隅知没了办法,只好在闫煴挨了巴掌的脸颊轻轻吹了吹,说:“这总行了吧?”
何思闷声闷气地问:“父亲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