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相比于闫煴的自然,何隅知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
不过是帮忙戴袖扣丶系领带罢了。
何隅知深吸一口气,擡起手为闫煴系上衬衣纽扣。
如果他的手没抖,那就完美了。
指尖不可避免地滑过闫煴的胸膛,闫煴一愣,手上不自觉用了力气,何隅知被他扯到了眼前。
两个人距离很近,近到呼吸交缠在一起。
“父亲!阿爹!你们还没准备好吗?”何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同时伴着红梅的惊呼,“哎呀别看!”
何思被红梅捂着眼睛,天真烂漫地问:“怎麽了?有什麽我不能看的吗?”
何隅知在这一瞬间,一把推开了闫煴,他根本忘记脖子上的领带还在他的手里,自己也跟着趴在了闫煴身上。他满脸通红,不擡头去看门口的红梅,更不敢去看被推倒的闫煴,索性趴在闫煴身上,埋着头。
“红梅。”
“知道了。”红梅直接抱起何思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俩人真让人脸红,看少爷那不值钱的笑容,美梦成真怕不是只有何隅知。
何隅知声音闷闷的,说:“对不起。”
“为何说对不起?”
“呃……”
闫煴见他窘迫,问:“你还要趴多久?”
“抱歉抱歉。”
到了小厅,何思笑嘻嘻地看着恩爱的爹爹们,像只开心的小鸟,围着他俩叽叽喳喳的。
红梅脸蛋通红,不敢去看这俩人。
少爷真不害羞,何隅知嘴巴都被他亲肿了。
照相馆的师傅可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麽,只是不住赞叹二人天生一对丶佳偶天成。
何隅知还来不及猜测闫煴的心思,南玥的接风宴邀请就送到了听竹院。
原是拍照的功夫,闫煴的姑父苏铨已到达北城。闫玉钗一家人其实可以一起坐火车到达,但闫玉钗那急性子实在是等不及,就和儿子坐了最早的一班火车。
“南玥住在那边这几天,小动作可不少。”何隅知将婚服挂起,抚平上面的褶皱,“你二婶在公馆有些威望,这才几天就有不少人倒戈了。”
“这个女的有些手段。”
“你姑姑难道不站在你二婶这边吗?”
“我姑姑?她还没出嫁之前,可是和我二婶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关系也就是那样吧。她不在乎谁做闫行铄的老婆,只要有人能帮她达到目的就成。”
前厅换了长桌,闫煴一家三口到的时候,桌上已坐了一圈人。
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家庭聚会却异常安静。
章春海和几个子女坐在一头,看起来其乐融融。闫行铄和南玥坐在另一头,甜甜蜜蜜。苏铨本就寡言,自打与闫玉钗成亲便鲜少来北城,与闫家的人不是很熟,现下坐在中间,格格不入。
何隅知凑近闫煴,低声说:“这场面,让我想到那幅中世纪的名画,十几个人凑出八百个心眼子。”
闫煴轻笑,回道:“还真是,《最後的晚餐》。”
三人落座,场面更是一阵寂静。
只因坐在二人中间的何思,他长得实在是和闫煴太像了。
闫行铄头一个发现不对劲,不是说这孩子是何隅知带来的拖油瓶吗?怎麽会和闫煴长得如此相像?
闫玉钗更是惊讶,盯着何思看了半晌,打消了对柳依那番话的怀疑。
看来这个叫何隅知的男人确实有些本事,先是把那个向萩涵迷得跟他私奔,现在又利用孩子唬住了闫煴……
何思被衆人的目光吓到了,他紧张的攥住了两位爹爹的衣角。闫煴将何思抱进怀里,温柔地对他说:“何思,这都是你的长辈,叫人。”
何思乖乖叫人,软糯的声音让人心生喜欢。章春海早就不在乎闫煴与何隅知的事情是真是假,倒是她第一个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何思,说:“何思初次见面,收下奶奶的红包。”
“谢谢奶奶。”
闫乐芷性子活泼,走到何思跟前,捏了捏他的脸颊,说:“你就是大嫂带来的孩子?怪不得大哥哥喜欢你呢,长得这麽可爱。来,姑姑抱抱。”
何隅知点了点头,何思便张开手让闫乐芷抱,闫乐莹也凑上来逗何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