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只小喜鹊,来回的不停转悠,把东西搁在桌案上后,她又在里边掏着什么,掏了半天,最后找出来半截蜡烛。
结果下一刻她又出苦恼的声音,然后沈淮旭便见少女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来:“大哥哥,你可带火匣子了?”
沈淮旭透过夜色,看着少女那双星眸,然后勾起唇来,走上前,把那半截蜡烛扔回了匣子中。
“你既然都知晓关门,定是明白了什么,不用点灯,容易引来麻烦。”
柳锦棠哦了一声,立马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那个,大,大哥哥你坐,我,我去找把剪刀。”
沈淮旭挑眉:“找剪刀做什么?”
柳锦棠把视线落在他胸前受伤之处,有些手足无措:“大哥哥不是受伤了?不剪掉衣物如何止血?”
沈淮旭坐下身来,只见他抬手间,腰带半解,上衣散落,露出了精壮胸膛。
他动作太快,快的柳锦棠没有反应他就已经脱了衣裳。
他常年习武,肌肤算不得白皙,可黑夜衬托之下,只见他肌透润白之色,且被窗子透进的月色裹上一层淡淡的莹润光泽。
肌肉紧绷,身材健硕,只一眼,柳锦棠便赶紧低下头去,有不适有尴尬还有无所适从。
“你在那处多站一会,我的伤势便加重一分,不是会止血?”
沈淮旭面色从容,坐于椅子之上目光幽深看着柳锦棠。
他胸膛之上,一道剑痕正隐隐往外流血,饶是光线昏暗,也可瞧出伤势不轻。
柳锦棠不敢耽搁,转身自匣子中掏出布条来,又掏了自己的帕子用水打湿,然后挪到了沈淮旭跟前。
男子浑身散的压迫感与周遭血腥味叫柳锦棠额头冒了细汗。
她尽量不去看不该看的地方,温声道:“我,我先给大哥哥擦一下血,若是弄疼了大哥哥,大哥哥且忍着些。”
沈淮旭没有说话,只出一声淡淡的轻嗯声。
得了允许,柳锦棠便没在犹豫,站在其身旁,弓了身子,手中帕子贴上了男人胸膛。
沈淮旭垂眸,看着胸膛上沾了血的月牙色锦帕,神色晦暗:“胆子不小。”
柳锦棠听他说的最多的话似乎就是这句:胆子不小。
许是眼下就她二人,且沈淮旭能叫她处理伤口便是对她的一种信任,所以柳锦棠胆子也大了些。
“其实大哥哥说错了。”
柳锦棠为他擦拭着伤口,头也未抬自顾自说着:“我其实胆子很小,独独见大哥哥时,能有几分胆量,比如我很怕血,但若是大哥哥,我便不怕了。”
她嘴甜的如抹了蜜,抬眼时星眸清澈,沈淮旭放在扶手上的大掌微动,指尖摩挲两下,眸底钳上了莫测笑意。
“是我就不怕?我看你次次见我,眼底都有畏惧,何来不怕之说?”
柳锦棠从容不迫看向他:“妹妹并未说不怕啊,妹妹说的是独独见大哥哥时,能有几分胆量。”
少女神情灵动,眸子之中透着狡黠,如小鹿一般横冲直撞,没有半点章法可言。
沈淮旭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眼底笑意加深。
“你果然是个小戏精。”
“什么?”
柳锦棠没听清,她好像听见了什么戏精?
谁?她吗?
“你怕血?”沈淮旭突然换了话题。
柳锦棠乖巧的点点脑袋:“怕。”
“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