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柯青裁自己,跟一件庄捷不知道什么时候留在这的贴身白t。
那纯白的t已经被蹂躏的褶皱不堪,胸口的位置像被谁死死攥在手心,不知怎样的煎熬,连布料都被抠出一处细小的破口。
领口也有一处脱了线,旁边的布料湿了又干,被齿痕扯得变了形。
柯青裁是躲在床上对着这样一件没残留多少味道的t恤,弄出了一屋子的信息素。
此刻,那名向来运筹帷幄的年轻领袖愣在了这小小的房间里。
oga一个人在这屋子里折腾整夜,死死的缠着一件alpha的贴身衣服——还能因为什么,只能是他爆发了信息素依赖。
可是为什么。
他的伴侣呢。不是说昨天从过来?
一个已婚孩子都已经几岁的oga,怀着另外一个alpha的孩子。
有人说他的伴侣是也名oga,但现在回想他其实从未正面肯定过这种说法。
假如……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由他自己孕育的呢?
假如他目前并没有伴侣呢?
这名年轻外交官身上似乎有无数谜团,看似亲和有礼,其实周身都藏在迷蒙的雾里,不知要拨开几层才能看到他的真面目。
庄捷此刻像是牵到了一根细细的鱼线,也许顺着这根线头能将外交官身上的谜团通通扯出来。
可忽然他脑中如惊雷乍过,一个画面突然从记忆深处窜出来,将他思绪切断。
不知多久之前,或许两周,也或许更久。
庄捷看到一则帖子,说孕期如非alpha父亲死亡这类特殊情况,尽量不要使用替代信息素,化学调制的替代信息素可能具有成瘾性,可能造成母体和孩子对其他信息素不敏感。
庄捷不确定柯青裁有没有用过他藏着的那支替代信息素,看那东西的分量应当是没用过的。
但为了防止未来的某天柯青裁会用的可能,庄捷把那支替代信息素拿走了。
所以昨晚没有alpha在,也没有替代信息素,孤立无援的oga只能抱着一件几乎没了味道的衣服。
不是任何其他原因。
留柯青裁独自渡过信息素依赖的整夜,早晨爬起来就去了医疗室的人,是他。只是因为他。
柯青裁早晨六点出现在了医疗室。
庞鹃困得睁不开眼,哈切连连的说:“我天呐,你们一个个起得真早啊,真当医生不是人呐……你个怀孕的大早晨不睡懒觉……”
说到一半,抬眼便对上了柯青裁那张青白的脸,眼中血丝遍布,双唇干得起了皮,庞鹃吓得一下坐直了身。
马上又改口:“不是,你这是怎么了?没睡觉?你有不舒服你直接喊我啊,别挺到早上,你跟那些皮糙肉厚的臭alpha能一样吗?你后半夜找我说不定我还没睡呢,比早晨好找知道吧。”
柯青裁恹恹的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没睡。”
“信息素依赖犯了。”
庞鹃拧眉起身,一边用仪器给他量血压一边说:“不是去医院配了替代信息吗?”
柯青裁抿了下唇,只说:“用完了。”
“这么快就用完了?”庞鹃惊了。
柯青裁偏了下下巴,拧眉疑惑道:“我也觉得奇怪,这个孩子对alpha信息素需求很大,每晚都要有替代信息才能好好睡,替代信息素前天用完后还没来得及补新的,结果昨天一晚都挺不过去。”
庞鹃看看柯青裁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再看看他的腹部,也是震惊,“……倒是少听说哈,别人怀孕了跟老公天天睡一块,偶尔老公出个差,只要不走个十天半月的也不至于闹成你这样……”
“……”
柯青裁一言难尽的看了她一眼。
“血压有点偏低,但还算正常……我给你查查腺液。”庞鹃边去拿腺液提取器边说,“用替代信息素的例子毕竟少,我也不是产科医生,但你别急,替代信息素毕竟跟人的不一样,什么可能都是有的。”
“……”
柯青裁更一言难尽了,没法说他根本没用替代信息素,孩子爸爸的信息素倒是每天都不缺。
“孩子可能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我给不够他营养?”
庞鹃摇了摇头,“一般来说,信息素需求跟胎儿健康状态没有太大关系,就算有,也是更活泼强壮的胎儿对信息素需求更大,就像alpha宝宝比beta宝宝需求大一样。有些状况不好的胎儿反而对信息素接受不良。”
听到医生这样说,柯青裁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半。
庞鹃摸了摸嘴,看热闹不嫌事大,“瞅这孩子折腾人的劲儿,你这胎怕又是个小alpha。”
柯青裁想也是。
“而且跟你是二阶oga也有关系,信息素等级差实际上远不是一阶二阶这么简单能概括的,二阶的信息素相当强悍,你的娃肯定也是牛娃,那需求大点是很正常的。”庞鹃捡着好听的说。
柯青裁叹了口气,靠在沙发背上疲惫的扬起头,“可麦麦当初不是这样。怀着麦麦的时候他挺乖的,也是用得替代信息素,用量远远没有现在多,却从来没有过信息素依赖,我都不知道还能闹成这样。”
庞鹃倒不觉得奇怪,摇了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个体差异巨大,双胞胎的性格还一个天一个地呢,这都不奇怪。”
“你也不想想,你当初有麦麦的时候是什么状态,那时候什么毛病都没有。现在呢?这几年折腾下来,身体哪能跟那时候比。”
柯青裁摇头失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没觉得我现在身体有多大问题。”
庞鹃从检测仪器里抬起头,翻了柯青裁一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