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汛的嘴角刚刚上扬起来就被後门突然趴上来的半张人脸强行打断,只见他笑容未消,嘴里却疯狂改词:“所以题我给大家讲清楚了吗——”
“啊??”
下面同学一脸蒙圈,部分人飞快地反动自己的书页企图想要搞清楚刚刚凌汛在说什麽。
“什麽题??”张弛还没从徐立言的反常中缓过神来,就又遭到凌汛的会心一击。
徐立言看着凌汛这个样子心中有个猜测,他转过头去朝後门一看,果然张星光半个身子趴在後门向里边张望呢。
凌汛看着台下的学生和他一点都没有之前和1班同学的默契,不由得有些欲哭无泪。
从高二文理分科以来他每次都兢兢业业的上课,好不容易今天碰见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打算放飞一下天性,就碰到了张星光趴在後门抓违规——
西琅一中的违规是学生老师一块抓,特别是针对那种不认真教学的老师。
怎麽滴他平常那麽认真上课都不来视察,偏偏今天还没准备好上课的时候来??
“——啊不清楚啊—”凌汛继续出声道,“那大家看好课本第十六页的最後一道大题,我再给你们讲一遍变形,”
凌汛拿了粉笔在黑板上凭空开始讲,虽然他平常没有什麽老师的样子,但是这个人是真的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三下五除二就写了两黑板,他还会举各种生动有趣的例子,不止是在物理学方面,很快学生的思路都被他全调动起来了。
凌汛看着张主任那半张脸缓慢的从後门撤下去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下边原来一班的学生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看着他现在这个反应就知道张主任已经撤离了安全区,去往下一个战场了。
他们不由得打趣凌汛:“大道走了啊?缓过来了没?”
凌汛气笑了,拿手指着他们几个,“还说呢,刚刚没人给我反应,差一点我就要被请进主任办公室喝茶了,多吓人啊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班原来的同学开始疯狂地笑,看的新同学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凌汛看着部分疑惑道眼神解释道:“之前在一班的时候我们的进度比较快的,反复复习也就那麽点知识,一班就会要求我讲点有意思的东西,”
凌汛笑,“但是咱们张主任不是经常趴在後门窥探吗,于是就想了个招,我在讲台上突然改口的时候就是张主任在後门模仿壁虎的时候,大家就会心知肚明的打配合。”
“哝,就像刚刚。”
凌汛话音刚落,台下的同学就恍然大悟,“哦~”
他在一阵此起彼伏的哦声中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口水。
只是这个哦的长音还没拖完,後面的同学就疯狂对他使眼色,并且不住的发问,“然後呢老师,这个题然後怎麽解……”
凌汛放下水杯,刚想说我不是给你们讲完了麽,下一秒就看见张主任的脸贴在门口,一双眼睛紧盯着他笑。
只是这笑容并没有那麽的慈祥和蔼罢了,凌汛一口水差点没呛死自己,在讲台上止不住的咳,一边咳一遍心想,完了,要去办公室喝茶了。
不是?????
凌汛此时真的是没想到,怎麽就过了一个小假期,张星光张大刀他,他还学会杀回马枪了????
就和该自己今天倒霉啊???
逃不过去办公室喝茶的命运????
周阔和荆棘第二节课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凌汛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一幅强撑着精神站在讲台上继续讲课的样子。
“明月怎麽样,还好吗?”周知意迫不及待地问荆棘。
“39。8℃,高烧。她爸爸从单位赶来接她去医院了。”
“哦,那就行。”
周知意在自己的座位上点点头。
过了一会她反应过来了,手里的动作逐渐停下,转过头去一双眼睛里写着怀疑,“明叔??”
“荆棘你确定是明叔不是许姨吗?”
荆棘不清楚明月家里的具体情况,那些混乱明月不是对谁都会如实讲,是以此刻荆棘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对着周知意自然道:“对啊,是她爸爸,不信你问周阔。”
周知意转过头去,就见周阔就着荆棘的话点点头,“是她父亲。”
“哦……”周知意转过头去,表示自己相信了。
“哦。”她看着阶梯上的阳光心想,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