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她就知道,三叔父不会信的!
真忘了。
“忘了?你可真忘的。”太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见她稍微靠谱了一些,结果,完全没有!
“你怎麽不把自己给忘宫里,这麽重要的事,回来一句都不提。”
顾缭缭也是一脸的忧色。
“祖母。”顾知灼嘟囔道,“你刚刚还说,等接了旨,我想闹还是可以闹的。”
“你还说!”
太夫人虎着脸,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後背。
“痛痛痛。”
顾知灼夸张地叫了起来。
太夫人迟疑地看向自己的手,她打得没这麽重吧?
顾知灼趁机躲在了顾缭缭背後:“我真忘了。那天在花会的时候,皇上也就这麽随口一说,谁也没当真啊。後来,公子忱突然吐了血,昏迷不醒,水榭里头人仰马翻,皇上也没再提。”
“真的真的。”
顾知微和顾知南互看了一眼,蹬蹬蹬跑了过去,一人一边地拉着她的手。
“大姐姐,我们相信你。”
阿蛮腿短,晚了一步,只能拉着她的裙裾。
“相信……阿蛮,相信。”
“真乖。”
顾知灼一个没漏的摸了一把发顶,两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莫名其妙。”
“灼丫头。”太夫人纠正道,“这叫君心难测。还有,要不是你自个儿胡闹,好端端的婚事又岂会说变就变。”
她越说越气,顾缭缭赶紧拉住了她,哄道,“母亲,咱们夭夭打小就是捧在手心里娇养的,她的东西自然得是独一份,三皇子三心二意,又不能从一而终,要他有什麽用。没就没了。”
“你还说!你还说!”
太夫人啪啪地往她背上拍,气极了:“全都是让你们宠坏的。”
“好啦好啦,娘啊,您别管这些了,明天我要带阿蛮去太清观求个平安符,您去不去。”
顾太夫人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种让人头痛的事情太麻烦了,她还是别管了。
“……公子忱,哎,白儿啊,你去打听一下,这公子忱是不是真得快病死了?要是病死了,还能不能改嫁,大归也行,总不能让我家丫头给他守一辈子吧。”
“是,娘。”
顾白白温和地应了,对着顾知灼笑容微敛道:“你推我出去。”
顾知灼乖乖应是,推着轮椅出了正堂。
轮子在地上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两人谁也没有先说话,顾知灼把他推到了一座望水亭,顾白白开口道:“说吧。”
顾知灼老老实实道:“真忘了。”
顾白白皱了下眉,把手放在了轮椅的扶手上。
“千真万确。”
顾知灼信誓旦旦:“花会结束都四天了,连一点传言都没有,不止是我,谁都以为就是皇帝随口一说的事。”
顾白白想也不想:“外头没有传言,是因为公子忱吐了血,人事不知。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把当天的事到处乱说。”
唔,三叔父能不能不要这麽敏锐!
顾知灼半蹲下身,给他理着膝上的毛毯,口唇微动道:“公子忱的病并无性命之忧。是我给他服了一种药,让他在短时间内吐血昏迷,皇上为免烛影斧声,迫不得已允他出宫。”
她把一切合盘托出。
顾白白的瞳孔渐渐收缩:“你和公子忱?!”
有那麽一刹那,顾知灼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错觉吧?
他的声音渐冷:“这婚事,真是你求来的?”
三叔父怎麽能轻易地跳过这麽多更关键的问题,光问这个呢。
问问她是不是打算和谢应忱合作也好啊。
“我……”顾知灼想说不是,但又不知道该怎麽解释,一时有些支支吾吾。
顾白白心口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