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对方受到剧烈冲击而有些变形的下颌,又轻轻掰开他的嘴唇,左右转动着观察了一番後,转而擡起了对方馀温尚存的手。
似乎是在昭示着当时情况的激烈,右手手腕外侧的那块肉被咬得鲜血淋漓丶模糊不堪,甚至还有一部分的碎肉被咬掉了。
降谷零端详着那一处,在伏特加疑惑的视线中,他再次掰开了那名疑似是其他组织卧底的男人的嘴巴。
“怎麽了?”伏特加看不太懂。
降谷零没有说话,他从对方身上取了些可以用来探查生物信息的样本,用专门的收集袋装好封口後,才站起身,随手摘掉染上脏污和血渍的手套,嘴角扯出一抹让伏特加本能有些警觉的笑容。
不远处的琴酒登时眯起了眼,手里未抽尽的烟瞬间索然无味。
威士忌这个表情……
“怎丶怎麽了?”伏特加紧张询问。
降谷零侧了侧头:“走吧!对了,记得把水无怜奈拎去医疗室。”
“啊?那这两具尸体?”
“当然是——留在这里。”
就让他看看,会不会有傻子钻进这麽明显的陷阱里。
“……哦。”啊?
不是!威士忌到底看出了什麽?
尸体放在这里又是为了什麽?
他明明全程都在一旁看着呢?
怎麽回事?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有这麽大吗?
这智商之间的差异,是不是已经超过人与狗之间的距离了?
啊算了……
没事的,过段时间威士忌或大哥一定会解释的。
伏特加决定不再为难自己的脑子,他拖上了水无怜奈,跟在两人身後。
黑色的保时捷356A车上,琴酒坐在驾驶座上,看似不经意地询问:“有问题?”
“嗯?”降谷零把自己放在琴酒车上的消毒水取出,慢条斯理地给擦了擦手,又将用过的垃圾扔进车载垃圾桶内,才意味深长地微笑起来。
“怎麽会呢?这可是对方付出了两条人命的代价才策划出来的戏,怎麽会有问题呢?”
他这话一落,车内的气温陡然下降了10度。
“她有问题?”琴酒原本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就要去掏自己的枪,将枪口对准後座昏迷的水无怜奈了。
“别这麽着急嘛,Gin。”降谷零笑了笑,将他的杀意安抚下去,“Vodka,回去後,让医生检测下她体内的吐真剂剂量。顺便,让他查一下这两个人之间的基因。”
听了全程又仿佛没听的伏特加:“……哦。”
啊?
大哥怎麽从那句话里判断出水无怜奈有问题的?又为什麽要查基因了?
琴酒在一旁不断释放冷气。
降谷零坐在副驾驶上,侧头看向窗外,浅金色的发丝垂落在他的眼前,投射出一片阴影:“别急。我们先回去听听MD,看看我的猜测有没有出错。”
他虽然这麽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笃定又自信。
尽管刻意被模糊了,但右胳膊上还是隐约存在的两种牙印……
这种舍己为人的行为,真是令人感动。
车外的光线随着车辆的行驶不断游移,偶有几缕阳光射入那双紫灰色的眼瞳中,透出某种无机质的美的同时,也带出了冷冷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