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睡够,匆匆忙忙赶回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拉进来讨论。
谢沛然现在只觉得很疲惫,只想拉开房门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又想起了温拂容。
也许是因为谢嘉麟的这个行为,隐隐和温拂容有所重合。
也许是因为刚被谢德海质疑了一顿,耳边充斥着刚才的声音。
她莫名就有点想念温拂容。
然後想到更多。
顿了顿,谢沛然又走了回去。
“复读的时候谈的?”
谢嘉麟擡起头,微微诧异她会回来:“是。”
“谈多久了?”
“八个多月了。”
谢沛然点点头,认真地和他说——仅此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你要负起责任来的,谢嘉麟,如果真的决定要好好对待这份感情,你不能只想到眼前,未来那麽多变数你要做好规划。”
“我不是不想你报广州的学校,就算你报广警我觉得也挺好的,我说这些是完全针对你的恋爱——你已经成年了。”
“十八岁,风华正茂,拥有无限可能,你要想的长远,考虑清楚,因为从现在开始——”
“你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会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你不再是一个人走在路上。
*
出志愿结果的那一天谢沛然不在家。
她照旧去了咖啡店帮忙,温拂容却不在店里,只有温馨儿在。
温馨儿笑容如常:“他今天和他爸出去了。”
谢沛然顿了顿,转而笑颜如花:“那太好了,今天店里只有我和阿姨在。”
有时候,淡忘才是更加温柔的报复。
“阿姨还喝酒吗?”
谢沛然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鸡尾酒,眨了下眼睛,笑得俏皮:“小酌一杯?”
温馨儿显然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刚戒酒呢。”
“沛然,一旦喝酒就很容易上头,所以,不到难过的时候最好不要碰酒。”
温馨儿伸手将头发捋到而後,阳光滤过门前的帘子,投下一块小小的光斑在她眼下,肌肤呈现透明般的光泽。
她仰起脸,笑得温柔又骄矜:“一定要喝的话,阿姨给你调一杯度数低点的。”
今天客人少,才到傍晚温馨儿就让她早点回去,说女孩子不要太晚回家,尤其不要一个人走夜路。
谢沛然没有拒绝,但推开门回到家时,家里的氛围却显见的冷清。
谢萍坐在沙发上,有些冷漠地看着她,谢沛然唇角的笑在这样冰冷的注视下,立刻消散了。
她忽然想起来,今天出志愿结果。
“你为什麽让你弟填广州警官学院?”谢萍压着火气,问她。
“……”
谢沛然关上门,耐心道:“我没干扰他填志愿。”
谢萍擡高了音调:“你是不是就见不得你弟好!嫉妒他考的高是吗?!”
“……”
“我再说一次——”她冷冷地看过去,口吻出奇的冷静:“我没有干扰他填志愿。”
“你没干扰他,他为什麽报这个学校?”谢萍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质问她:“还狡辩,撒谎!”
“你爸都跟我说了,当时在房间里你就让他报警官学院,你弟都没说要报什麽!”
“那是因为他——”
後面几个字消了音。
谢嘉麟没有告诉他们谈恋爱的事情。
只告诉了她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