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沛然深深地叹了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打算闭上嘴,走回自己的房间。
没关系的,志愿结果已经出来了,就算谢德海谢萍不满意,他们也无可奈何。
也就气几天。
她擡起步子,正打算回去,又被谢萍一把拉住。
啪——
脸上是一道鲜红的掌印。
大脑一片空白。
连血液都凝固。
谢沛然蓦然擡起头来,看向眼前的女人,看向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斜飞入鬓的眉毛。
谢萍愤恨地盯着她。
愤怒的,厌恶的,恨不得她去死的,前所未有陌生的眼神。
“你要让你弟跟你一样烂是吧?”
谢萍松开死死钳住她的手,转身去了她房间里,把一个透明塑料袋扔在地上。
谢沛然低了眼去看,那是一个避孕套。
然後谢萍又把她的包扔出来,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里面有一盒全新的,没有开过的避孕套。
谢沛然面无表情地擡起头来:“不是我的。”
谢萍气笑了,指着她的脸“呸”了一声:“从你包里翻出来的,还嘴硬!”
“我没用过。”
但她确实准备了。
“没结婚就跟别的男人睡,还是你主动准备的东西——”谢萍的声音尖得厉害,“你跟免费的鸡有什麽区别!”
“……”
全身被针扎了一般的痛。
没有——没有一个女儿能忍受亲生母亲这麽说自己。
耳边是一阵强烈的鸣声,恶心感拼命上涌,她几乎难以忍耐这股想吐的感觉。
谢沛然抽身後退。
她敛下眉眼。
摸到门边的把手。
阳台的光踱进来,大片的暖色融在左脸上,勾出冷淡的眉眼,刀锋一般的线条。
“我不会再回来了。”
风卷残云,稀薄微弱的声音被门关的声音吞噬殆尽。
她毫不留恋地大步走了出去。
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
温拂容回来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一看,发现是温馨儿的信息。
她今晚和朋友出去玩,在桌上给他留了饭。
他一边看,一边推门,那边还在输入中……
warm:【对了,沛然说她要来家里……】
推开门,眼前一片黑暗,手机掉了下去。
天旋地转之间,温拂容的後背抵上了冰冷的墙角。
肩膀被人钳制着,气声悠长。
“嘘。”
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熟悉的,夹杂着他最爱的清淡气息。
在鼻尖涌动,缠绕。
久久没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