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沛然由着他摆弄自己的右手,听他轻声说:“先戴上手套,保证卫生。”
她扬了扬左手:“另一只?”
“在柜子里还有另外两双。”
“那你这是?”
有多的手套,为什麽摘你自己的给我。
还只摘一个。
温拂容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羞赧,从柜子里拿出另外一只给她,自己又戴上一只,转身进了後厨。
谢沛然扒拉着把左手套戴上,然後看了一会儿,把两只手摆在一起,手指微微蜷曲,她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在温拂容旁边,好像经常笑。
算了,还是赶紧进去学东西吧。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谢沛然差不多把咖啡馆的事务了解清楚了,咖啡做法背了个大概,自己还上手做了一杯卡布奇诺。
温拂容帮她尝了一口,眉目舒缓:“还可以。”
“第一次做的话,做得很好了。”
“是啊,比你第一次做好多了。”
门铃响了一声,温女士穿着休闲装从外面进来,头发松松地垂在肩头,从中间开始卷出波浪,是渐变的栗色。
谢沛然怔了一下,立即笑着说:“阿姨好。”
“沛然?”温女士柔柔地唤了她一声,谢沛然立刻应下。
“妈。”温拂容也有些惊讶温女士会现在过来,她昨晚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按照以往,睡到中午才会起来。
温女士双手抱臂,眉梢扬着看他:“别杵在那了,该怎样怎样,我就来看看你怎麽教别人,别教坏了。”
“嗯,好,您看。”
温拂容手垂下,手指曲起勾了勾,叫谢沛然过来。
谢沛然对他挑了挑眉,转身选择了温女士,热情地说:“阿姨您坐一坐,我去泡一杯卡布奇诺给您,温拂容的手艺是您教的,您肯定比他教得好。”
“您尝一尝看好不好,您说好才是真的好,我才安心。”
温女士赞赏地看了一眼谢沛然,又有些嫌弃地看着温拂容。
温拂容笑了下,笑容有些无奈:“妈,你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试一下我做的黄油面包吧。”
“不用了。”温女士一口回绝,“我想吃沛然的。”
谢沛然收到话,立刻去了後厨,没多久端出来一盘新鲜冒着热气的黄油面包:“阿姨,你试试。”
温女士拉住谢沛然,语气越发柔了:“沛然你别忙了,吃过早饭了吗?吃过了啊,没事,坐下休息休息,这个点没多少人来的。”
然後她扭头,对着一个人有些哀怨地杵在前台的温拂容说:“再来一杯卡布奇诺和黄油面包,黄油多一点。”
“妈……”
“别叫我妈。”温女士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工作的时候叫老板。”
“……”好的,老板。
“让你提前感受一下社会险恶。”
提前感受到社会温暖的谢沛然规规矩矩地坐在温女士的对面。
“噢对了,你们学校要不要实习证明啊?回头我给你开一个。”
然後温女士又转头,对着谢沛然微笑:“沛然,你要不要?”
“嗯,要一个吧……”
“好。”温女士干脆道,“回头我让那小子给你送过去。”
真正的亲儿子,那小子,一句话插不进去的温拂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