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们联系很少,谈屿逢发消息问她,买的东西怎麽办。
闻希禾没回复。
他忙他的,闻希禾忙自己的。谈屿逢原定的接她去家里吃饭,也因为很多事耽搁了,最後不了了之。
他们就这样冷处理着。
两个人对立无言,闻希禾走过去指纹解锁,留了门给他。
谈屿逢并没有进来,他叫停闻希禾,“小闪。”
闻希禾有些累,换下了高跟鞋,也没正眼瞧他,“怎麽了?”
“陪我走一趟吧。”他请求。
“去哪儿?”闻希禾回过头。
“去看看我舅。”
…
谈屿逢舅舅早年间查出了癌症晚期,只能是活一天算一天,没有任何办法能扭转什麽。
他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家庭,膝下无子,一直以来都是将谈屿逢视如己出。谈屿逢小时候父母工作忙,他就常常到舅舅那里去,时常一整个假期都在他那里度过。
所以,在查出自己的病的那一段时间,舅舅都在处理身後事。他将名下所有财産全都转移给了谈屿逢,包括自己的公司的股份。他信不得别人,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交付,只有这个当做自己亲生孩子的谈屿逢。
生病後将将一年,舅舅撒手人寰了。
他留给谈屿逢的东西太多。爱与回忆,以及世俗上要套牢住他的东西。舅舅生前的商友,合作夥伴,这些压力全都去到谈屿逢那里了。
同年,谈屿逢去法国进修,以及接管舅舅的公司。
这也是回国後,他第一次来这里见他。
墓园里只有他们两个。闻希禾被晒得似乎反应都迟钝了,她手上拿着花,谈屿逢将东西放下後,她也俯身将花放到了上面去。
他舅舅对她也很好,因为近邻也是朋友的缘故,谈屿逢有的那份闻希禾也会有,她觉得谈屿逢舅舅是很温柔很好的人。
在他病入膏肓的时候,闻希禾也去看过他。之前清明又神采奕奕的人,现在瘦的皮包骨一般,说话也废了很多力气。
但他还是同闻希禾述说着家常话,还会说,他这样子会吓到小闪。
她和谈屿逢有着他舅舅共同的回忆。
闻希禾不想问他为什麽带她来这里,只静静听着谈屿逢对着墓碑说些日常,以及公司的事情。
闻希禾静站在一旁,放空眺望远方。
十几分钟过去,谈屿逢停住了。他擡头来看她,“在想什麽?”
“什麽都没想。”
“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我不明白你为什麽会生气,生我的气。”
“我一直在处理…”
“我不想听你这些生意经。”闻希禾打断他。
谈屿逢沉默了会,“那你在怪我最近没理你吗?”
闻希禾气笑了,“原来我这麽不懂事的。”
“我不觉得不懂事是不好的事。”
“你就是这麽认为的!”闻希禾听到这句话,脑子里的火更是噼里啪啦地响着。
“那天我打电话给你,问你在家吗,你说在家。问你是一个人吗,你也说是。”
“难道是我瞎了吗?你告诉我,那天在医院门口的不是你,你只是一个人回家了吗?”
谈屿逢听着她的话,记起了那天的事情。
她在说施楹吗?谈屿逢只觉得疑惑,她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有这样的困惑和气愤。
“你看到了吗?”谈屿逢问她。
闻希禾心渐渐冷下来,“是。”
“我没有和她一起走,那天她走她的,我走的我的,只是这样,小闪。”
“我不想听这样的解释!”闻希禾很讨厌,也恨他这一刻他根本不懂不理解自己。
“她是可以分散你注意力的人吗?我以为你只是因为工作,因为你爸摔伤的事情不高兴,结果你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谈屿逢,和我心平气和的说出来就这麽难吗?”
墓园里回荡着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