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都戴着婚戒,但也每日都戴着那枚旧戒指。
但,这和她有什麽关系呢?
心里有一丝酸涩蔓延,坚决地往外推拒,李执也没有继续。
吴优换了副清明模样,嘲讽他:“不是说绝不碰我?”
李执瞪了她一眼:“可能是你的香水太好闻了吧。”
“是麽,这款是干枯玫瑰调……喜欢闻就多闻闻。”吴优冲他笑笑,头也不回丶进了房间。
李执轻轻笑了一声,她故意的,他知道。
第二天早上,吴优看到他发的微信:“悠悠,你喜欢玫瑰?要不要我送你?”
哪有人送花先问人要不要的!她没回他。
到公司前台,一大捧99朵骄傲白玫瑰等着她签收。
吴优心跳地有点快,认识李执这麽久,他并不曾热烈待她。
那晚陈宴目眦欲裂,压不住火气去质问李执:“你说过不会追她。”
李执轻轻拨开陈宴不太礼貌的手,眼神清冷:“我没追她。”
“但你们领证了。”
“你当我是热心吧……”
寒风之中,她在旁边有些难堪,看不透他的心思。
吴优把花束拆开,分开给工位旁边的同事,敷衍着八卦眼神:“追求者送的。”
无名指上的婚戒闪耀,兔姐看她一眼,真稀奇的关系。
晚上回家插了一束在餐厅,琢子嘴快:“优姐,你买花了?”
“追求者送的。”一模一样的回答。
“啊?”李琢不太确信,这个追求者是谁?会是她哥麽?
“喜欢你,这人品味不太行……”李执捧着杯子走过来,在旁边幽幽接话。
琢子感觉太怪了。她哥变得不像她哥,优姐也不太正常。
她跟沈南风私聊,经常感觉自己像他俩感情的桥梁。类比一下,他俩有点像是自己的……爸爸妈妈???
比如这会儿,他俩不知道为什麽又不互相言语了。但李执会叫她:“去让你的无忧姐姐来吃草莓……”
吴优出来边吃边问她:“我周末去看你妈妈,推荐下带什麽东西?”
沈南风给李琢发了张照片:“你看我工作室新换的吊灯漂亮不漂亮?”
“挺漂亮的。”
“是,也挺亮的。他俩就拿你当这灯使呢!”
“???!!!”
沈南风的意思是自己倒成了电灯泡?有人是这样谈恋爱的麽?怎麽会有这样一对扭曲又变态的人?
“你在期待什麽?他俩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嘛!”
“可我原以为两个人可以负负得正,结果是难上加难?”
李琢终于明白了当初兔姐的忠告,脑海中这俩人曾经的正直形象碎成了渣。转手申请了下周去北京的出差,远离一线观景位,美美睡觉。
两人例行讨论完工作,吴优起身准备回房睡觉。李执在身後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喜不喜欢?”
他内心是有点紧张的,知道她一贯毒舌难伺候。
客厅只开了工作台的筒灯,李执的视线里吴优的脸庞落在暗影里,并不明晰。
“我的香水是红玫瑰的。”她勉勉强强地,别扭了一下。
“可白玫瑰像你。”和你一样傲气丶疏离……
“那你喜欢白的还是红的?”
吴优的脑海里闪过很多:那个陪他上楼的长发瘦高女孩,那个拽着他衣袖的短发丰腴女孩,她们都比较艳丽,是更像红玫瑰吧。
至于那个没见过面的瑶瑶?他母亲说和自己有点像,那就是白玫瑰吧?
真是可笑,自己怎麽会在脑子里装这麽多无关信息,一定是工作量不够饱和!
李执把她抵在墙上,把回答喂到她嘴里:“我喜欢你。”
吴优不清楚他喜欢自己什麽?他们大多数时候并不合拍。
可此时思考有点多馀,凌晨是昨日与今日的交接。情绪也仿佛迷失在时间的缝隙里,像拢不住的蝶,肆意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