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优点点头,又觉得不对劲儿。他什麽意思?当真没肖想过她?死装!气鼓鼓地瞪着他。
“我是说,不是做什麽事都是为了那个,我这趟就是纯粹带你回来玩。”李执还记恨着刚刚吴优那几句嘲讽的话呢。
她也自觉有愧,他给她吹发好耐心,他的手指也足够温柔。这样的夜晚,人都像小镇的溪水一样恣意流淌,清澈浩渺。
又觉得他这样委委屈屈挺惹人疼,故意拱起腿,擡起膝盖往上碰了碰他:“可是你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哎,一点也不纯粹……”
她这样虚虚的剐蹭,最是让人难捱。
李执耐不住了,捉了她的手,作势往下拉,cu重的呼吸在她耳旁蔓延:“你帮我。”
“那你得求我。”终于让她逮到机会了。两人一直在角力,此刻她好像来到了审判席,主宰着他的生杀。
李执不擅长服软,过往的岁月里,他自视是骄傲不甘低头的,这是他的生存法则。
可这个女人总想把他揉碎了丶拆解了。从第一面起,她就俯视着他,可他自己还硬要犯贱贴上去。
他没谈过恋爱,也许有过一些朦胧的情愫,猜想中年轻女孩子在爱里总会是柔软一些的。但吴优不是,她争强好胜丶爱奚落人,稍不顺意就会反唇相讥。
可她偶尔泄露的那一点点天真,又把所有玻璃碴都变成了糖霜。
顽劣的手来回缓缓dong了两下,吴优停下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李执,求我。”
她等他开口,两人的眼神对上的一刻,她却第一次在他眼中读到那丝隐忍和压抑。
吴优的心软了,他的眼睛蒙着层qing爱的湿润,却让她想到了孩童的无助。
莫名地想起平日里的他,有很多身份,好像是永远担着责任。可此刻他只是她怀里的男人,只要她想,她可以给他最原始也最直接的快乐。
香烟缭绕的佛殿上,神明高坐,被瞻仰被供奉,俯瞰着虔诚的凡俗衆生。
座下红尘皆是客,从来没有什麽救赎。不过是片刻的依偎,以及一瞬的慈悲。
已经足够,已是侥幸。
吴优把唇递给他,暗夜里言语失去效应,只有cu感在彼此间滋生。
不知过了多久,连自己都又再次燃烧起来,可总是不得章法。李执感受着她的热情,却被弄得火气越来越盛,不得抒发。
忍不住抱怨一句:“悠悠,你怎麽这麽笨呢?”这不是灭火,而是煽风点火……
她有点儿脾气,翻转身,光洁的玑背扭过去,不想理他。
李执只能央求着再把人掰过来,指尖抚过她双退,绢绸一样莹。白。x。滑。
山间清泉丶林中朗月,化为掌。心。凡尘。
“我自己来。”带点诱哄意味。
吴优後悔了,亲手释放出一个陌生的他,没有克制丶没有距离……利剑归鞘丶合该如此。
她突然觉得快渴死了,像被卷上干涸河岸快窒息的鱼。
忽冷忽热地,梨花落雨丶沾染人间。
温度渐冷丶声响渐息,却又有一丝怅然若失。心像被丢进江南的雨夹雪里,阴湿寒凉丶酸涩难耐。
入眠已是凌晨以後,再次洗好澡後,吴优满足地蜷缩在李执温暖的怀里。将梦将醒间,听背後的男人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悠悠,今晚对我意义非凡。”
因为你对我意义非凡。
“我知道你不仰望我,甚至有点看不上我。你总带着脾气,将一切泾渭分明。可我们终究是能如此亲密……”
夜露打湿青草,生长总是悄无声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