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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第33章

学习是不能落下的必然，当尤美开始把几乎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的时候，生活中的琐碎事情就像像疾驰而过的汽车尾气，一瞬间的不适，还没看清是什麽牌子的汽车的时候，已经烟消云散了。

认真学习的尤美身上散发着让其他异性着迷的魅力。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一带着眼睛高鼻梁，瘦高个，长的看似很文静却有点猥琐的男学生开始频繁的利用各种机会接触甚至“偶遇”尤美。

“你的容貌就像你的名字一样的吸引我的注意，没想到，它是那麽的富有诗情画意------尤美，是你的名字，对吗？”在学校图书馆，当尤美正在认真看书的时候，男生在她对过的空座坐下，声音装作很有磁性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陌生人对我隐私的窥探，而且还是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从别人哪里打听到了我的名字甚至其他的事情，在我看来这样的行为很不礼貌。就像我穿着衣服，却被别人用透视镜看到我的胴体，而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大庭广衆之下裸奔，我还以为我的衣服很美一样。”尤美合上自己的书，不留情面的走了。她知道，任何私底下打探自己秘密的接触，都是带有目的性的。所谓的邂逅，浪漫的过程，最後不过就是想要完成动物的兽行。这样的爱情，只是对她□□和容貌迷恋的侵占。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对大学校园恋情，至少此刻，她已经很条件反射性的把它们屏蔽了。爱情啊，在责任面前，显得是多麽的幼稚。

“连拒绝别人都是那麽的有魅力，拿下她，我更加期待这样的挑战了。”看着尤美走远，男生嘴角轻蔑的上扬，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

在李小欠的不懈努力下，尤美虽然接受了小胖的道歉。可是，她是在敷衍身边关心她的所有人。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让小胖对当天两人在男生宿舍楼前抱在一起的解释。每次他想解释，都被她用其他话题扯开了。在她的心目中爱情出现了裂痕，想要把它修复成曾经完美无缺的状态，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不想听你和她发生了什麽，就算你和她真的有事我也无所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如同黄牛反刍时不时的翻出来咀嚼一番，你感觉没什麽，可是，我什麽感受，你知道吗？所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後我们还要继续生活。我们以後得努力，将来都找个好工作，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浪漫的烛光晚餐下，当付欢再次提起，想要解释的时候，被身穿性感晚礼服的尤美拒绝了。

“我想，向你道歉的。”付欢说道。

“如此美景，真的不要煞风景，好吗？”尤美优雅的吃着他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

“我被保送研究生了。”伸手握住尤美的手，付欢深情的扯开话题。

“恭喜你。”尤美微笑的说道。她的微笑是那麽的不自然，僵硬中带有陌生的感觉。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真的好想我们的感情回到曾经。可是，你真的误会----”付欢再次道歉。

“今晚，看得出来你是精心准备的，我们应该好好享受这二人世界，而不是被不愉快的事情所干扰了。”尤美上前敷衍性的亲吻他的嘴唇。

深夜，午夜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小胖和尤美床上的被子上。两人温存过後，地上残存的痕迹还能看的出他的迫不及待。他的鲁莽，他对于爱情的执拗的蛮力。月光如同窥探者一般，肆虐的蹂躏他脆弱的心灵，他想要解释给她听，那时，她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她认为的那样的，他想要开口解释，尤美转身後背对他。“睡吧，明天我还得一边带孩子一边上课，而你还得回学校呢。”

多少次想要和她说清楚，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这个点李小欠可能还没有收摊，我想去找他喝一杯，可以吗？”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尤美睡着了没有，小胖付欢对着她的後背说道。

没有得到肯定的回应。付欢起身，来到阳台，看着外面悬挂在天空中的大大的月亮，他点燃一支烟，猛吸几口，就像对她猛烈的爱，在一瞬间倾斜似得，抢的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是从什麽时候学会的抽烟的，她思索，闭眼，始终不回应。

他能感觉的到她没有睡着，只是假装睡着，就像两人温存的最猛烈的时刻，她再假装配合一般的敷衍。

烟，燃烧殆尽，他穿上衣服走出房间。关门的声音很小，可，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内心被关门声震的一颤。

午夜以後的大学城夜市，街道上到处都是大学生胡乱丢弃的垃圾，一阵风吹起，一个垃圾袋随风飘起然後又落下，就像大学生的人生经历一般，看似高光的飞起，然後却在没人注意的深夜悄悄落在满是垃圾城市的角落。很多摊主都在劳累过後机械的收着摊，李小欠身後一张简易的小桌旁几个大学生喝的已经差不多了，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大四女实习生默默的坐在光着膀子男友的身旁，很是优雅的吃着鱿鱼。这是，她在社会上学会的廉价的所谓优雅。

“别跟那些社会上的人学所谓的高雅，他们干的龌龊事情哪一件事上得了台面，你那样吃鱿鱼我看着别扭。”男友很是不满的数落自己的女友。他心情烦躁，那是因为自己投出去不知道多少次的简历，最後都深沉大海。得到最接近工作的消息是：等通知。当马上离开象牙塔的大学，踏入社会的这个阶段，惆怅，迷茫是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所共同要经历的阶段。脚下的啤酒瓶横七竖八的躺着，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它们完成使命後最後浪漫的倔强。以前，在深夜喝着啤酒吹着风，那是多麽惬意的事情，今晚，他的心情是如此的不堪。女友的职业装在他迷离的眼中，和那些肮脏的站街女没有什麽区别。他没有告诉女友的是，自己的第一次就是被她们生拉硬拽稀里糊涂给夺走的。纵使，那是自己密谋了多久的事情。“没想到你还是一处男，笑死我了。没关系，姐给你包以红包。不过，下次你再来，可得要掏钱了。”脸上残存着对方廉价的口红印记，回到学校之前，他使劲的擦拭，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猥琐。

“小欠，陪我喝一杯吧。”付欢走来，心情失落的说道。

凌晨三点时分，那群大学生起身结账，李小欠让了他们十五块钱，他们临走的时候李小欠去他们桌前敬了最後一杯酒。“祝他们前程似锦，感谢他们这些年的光顾。”

“李哥，我没有你活的潇洒，没有你可以为了爱情到心爱女孩所在的大学城摆摊的气魄，兄弟我佩服你。”光膀子的大学生摇晃着身体语无伦次的说道。这时候女友起什麽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正好被女友扶助。多年之後，孑然一身一事无成的他咒骂自己的无能，那麽好的女孩，怎麽就被他妈的我弄丢了呢。

“哎呀，兄弟说笑了。啥也别说，都在酒里，干了。”李小欠说道。

“好，干了。”衆人起身，配合道。

“行啊你，这群大学生和你混的挺熟啊。”等这群大学生走远，付欢看着李小欠说道。

“这些年我的生意都是一群群这样的大学生捧起来的，说实话，我挺感激他们的，他们就像陪伴我多年的哥们，如同你一般的哥们一样。看着他们即将毕业离开，说实话，我心里还真不是滋味。”一杯酒下肚，李小欠感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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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选择，说什麽我都要极力反对尤美把孩子生下来。”两人都喝的醉醺醺的时候，付欢叹息道。

“不要说那样的话，要是被尤美听到，她会伤心的。”李小欠摇晃着身体，打断道。

“真的，欠哥，我建议你结婚生孩子千万千万，别，别那麽早。啊，现在看来，没有两个家庭的包容和托举，就抚养孩子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我真的非常感激我的妈妈，当尤美怀孕之後，她能放弃一切来到尤美所在的学校照顾她的衣食起居。还有我还得感激尤美的爸妈，他们理解和包容也是非常关键的。我都无法想象他们要承受多大的流言蜚语，来选择接纳我们酿成的苦果。”

“当两个人之间出现了不信任的时候，潇洒的分手是多麽的优雅，可是，现在，当有了孩子之後，孩子是你和尤美最大的责任，向现实妥协，是你们俩最需要考虑的事情。你们的感情就算是出现了严重的裂痕，为了孩子能有个完整的家庭，你们都要忍受彼此。”李小欠说道。

“欠哥，你是我哥，比亲哥还亲的哥。你说的对，我喝醉了，这些话在我清醒的时候我真的不敢说出来。现在我都感觉自己是多麽的懦弱，是多麽的虚僞，很多事情只能借助酒精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想法，当清醒的时候，我必须带上肮脏的面具生活。谢谢你，让我卸下面具，可以和你痛饮。”付欢倒满自己的酒杯。他没有说什麽，深深地叹息，接着仰头的瞬间，眼泪低落进酒杯，一饮而尽，酒里掺杂他的虚僞和软弱的孤独。

“人生没有如果，在责任面前，一切的假设都是徒劳的。作为男人，我们要承受外界的不理解，软弱，有时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男人，是没有资格说放弃的，也是没有资格说後悔的。我们要把整个家抗在肩膀上，就算脚趾磨出血，我们也要笑着对身後的老婆孩子说‘跟着我，你们辛苦了’。男人，就算倒下，膝盖永远都得是直的。喝吧，兄弟。”李小欠说着，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远处的角落，尤美和苏素素看着两个男人喝酒的样子。

“没想到他俩也有脆弱的一面，我们还是走吧。”苏素素拍拍尤美的肩膀，说道。

摆完今年的小摊，我们就到处溜溜，带上你的慌张，带上我的自由，我们一路，走到疾病的尽头。锄头已经生锈，我的麦地旁，是否饿死了我们的耕牛------醉了的李小欠拍打着塑料水桶的桶底，这是他用来装鱿鱼的桶。眼前的天空中好似出现多年以後他带着患上严重精神疾病的妻子一路前行，走遍中国的场景。

此刻的夏小雨在大学宿舍里睡得很香，很香-----而这一切，也是李小欠从遥远的未来回到过去的期盼，也是他这些年一直守候在她的大学旁边，风雨中摆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