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会自然的将对方放在第一位。
周逸怀对她如此,她对顾北亦是如此。
于是当爱得不到回应时,痛苦也更强烈。
周逸怀跟着停下,他目光茫然地落向女生的脸,却被她不知何时夺眶的眼泪烫到。
“你怎麽了荆梨?”
再察觉不到对方的异样,属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荆梨擡眸直视他的眼,泪光湿润,小脸苍白不见血色,整个人漂亮而又破碎。
“周逸怀,求求你别喜欢我了,我这人没良心的,我会伤害你的。”
周逸怀面上的笑骤然消失:“对不起,做不到。”
荆梨望向他伞外的肩膀,已经被打湿了。
“你看,你为了给我挡雨自己也被淋湿了,可是我一点儿不心疼,只觉得你活该。”
周逸怀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乐意。”
荆梨疲惫地别开眼,不愿再跟他继续纠缠,快步走到路口,拦了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她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就是为了将周逸怀赶走。
因为她明白,这辈子她都得越不过名为顾北的那道坎,何必再把如此赤忱的少年扯进来呢。
不怕死爱上哥哥的人是她。
一辈子陷入泥淖的是她。
脏也只脏她一个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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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荆梨拖着湿淋淋的身体走进浴室,她在热水里泡了许久,久到头昏脑涨才擦干出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体温果不其然上升。
叹了口气,她翻出退烧药吞下,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大床,在药物的作用下意识渐远。
不知昏睡多久,荆梨被门外的动静惊醒,她看了眼手机。
才九点半。
拧眉从卧室出来,疑惑为什麽顾北这麽早就回来了,没想到她却看见房子里出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辛恬正架着喝得烂醉的顾北,跌跌撞撞地往客厅走去。
一声短促的惊呼後,她被男人带着一齐倒在了沙发上。
“!”
二人的脸离得很近,顾北双眼紧闭,滚烫的鼻息烧得她脸颊酡红,心脏狂跳,一时竟忘了推开对方。
直到一双如玉葱般白皙骨感的手扶住男人的肩膀,将他掰正躺好,辛恬才如梦初醒。
“荆,荆梨。”
她立刻爬起来,被撞破什麽似的,眼神羞怯躲闪。
荆梨没吭声,目光淡漠地瞥她一眼,随後落在难受的顾北身上,眉心紧蹙。
“顾老师他喝醉了,全场只有我没喝酒,所以他们让我开车送他回来。”辛恬解释道。
不知为何,面对顾北这个才十八岁的妹妹,她莫名感到紧张。
听起来,演出没看成。
荆梨略一挑眉,无波无澜地“嗯”了声:“我知道了。”
“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辛恬找借口:“喝醉的人还挺沉的,要不我帮你一起把顾老师扶进房间吧……”
话落,她对上荆梨似笑非笑的黑眸,不由一愣。
荆梨微微弯唇,语带不加掩饰的讽刺:“辛小姐,这里是我们的家,我哥他睡哪用不着你操心。”
辛恬被她毫不客气的态度怔住,诧异地看着对方。
这一刻的荆梨,突然很像一只领地意识极强的猫咪。
炸着尾巴,冲她哈气:
这里是我家,离开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