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
“蠢货!你们脑子是屎吗?”
郭父憋屈的拢着袖子蹲着,他还管得了那麽多吗?儿子都要没有了!
他爱自己的孩子,郭二福,但是他更软弱,也更窝囊,那也不会说明他到这个时候了,还窝囊。
其实,在这麽多年被打压,被辱骂的日子里面,郭二福,一个同样是因为二儿子,不怎麽受到家里面人重视的儿子更能够得到他的喜爱,并且因为他念书最好,能够被选中去念书,让他常年窝在自己世界的脊背能够光明正大的挺直一次,在村子里面很多人的眼中,他也算有一件事情是值得称赞的。
现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要去入赘,这让平时连话都不怎麽说的人,直接把屋子砸了个底朝天。
郭大站在院子里看老两口吵架,怂得只能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郭父鼓着眼瞪郭母,半响,自己败下阵来,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问道:“你说,咋办,儿子都不和我们亲了?”
郭母也心有馀悸,因为郭二福这小子,他没有闹,连话都没有说几句,拿着钱就去找了族长。
这媳妇都没有了,还是这种态度。
反常的让郭母害怕!
郭大扶着自己的老母亲,其实这一场闹下来,他是最蒙的,在地上干着活,忽然有人跑过来和自己说他弟媳要砍死他妈!
慌忙跑回家,又是乌泱泱的围着一圈人。
被人推进来搡出去,问到底咋了?又是一堆怪笑。
接着就是自己二弟回来,然後和离了!
就和离了!
才成婚不到半年!
郭大总觉得这事很奇幻,也怪他不念书,二弟半路回来的,就能和离,还赔偿!
现在还去了祠堂和各位叔伯道歉。
而他现在还疑惑,到底怎麽就要和离了?
真是奇怪哈!
“他们毕竟是你爹娘!”
他跪在地上,给祖宗祠堂上了一炷香,又给族长磕了好几个头,“当初是您让我去学堂,这些年都是您给我谋划,就算我不说出来,但我心中才把你当做我的父亲!”
族长心中犹豫,他自然是喜欢这小子的,有孝心又感恩,哪一次有事都是恭恭敬敬的来请他出面,言语行动间比儿子还要强,但毕竟是一个村的,又是有前途的那一个,这事这样办就太绝了,所以即使他要过继过来,族长也只能留下四个字,“血浓于水!”
这是不同意!
郭二福抿着嘴角。
他想要摆脱郭父郭母,唯一的方法就是过继到族长名下,毕竟这些年他念书的所有费用,都是族长承担,于情于理…
郭二福看着脊背已经佝偻的样子,心中有一丝的後悔,他这样做难道是对的吗?
“怎麽样了,老大夫,您好好帮忙看看,怎麽人越来越瘦了。”
文翠花回来就病倒了,断断续续总是不见好。
老大夫见大家围着自己,慢慢的说道:“情绪大起大落,又加上惊悸,一冷一热,体内的郁气散不出去,这全部堵在心窝口,这才病了。”
文富听着这些术语,简洁道:“这不就是想不通吗?”
老大夫摇摇头,事情不是这麽简单,“不对,大惊之下,是会吓破胆的,那人当时定是用力击打她的肚子了,伤到内里,要是还不好,就去县里面的药房看看。”
“这麽严重吗?”
老大夫叹了一口气,“好好看着人。”
宋喜梅腿一软,还是旁边的杨荷兰立马扶住了人,嘴上一直说着:“怎麽会这样呢?怎麽会这样呢?”
文翠花这病断断续续了好久,有时候昏沉起来,很可能两天三天的日子就着一天过去了。
这日树上鸟鸣声声脆,风吹着树叶簌簌,也吵醒了还在睡觉的文翠花,她擡起眼皮。
窗外的阳光很好,屋子也很明亮。
感觉自己的被子那边重重的,她歪头就看到有人好像坐在床边,眼睛慢慢清晰,看清楚人之後,“你怎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