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昱只觉得这一刻,所有阴雨天都吹散了乌云,世界终于明媚起来。
他哈哈哈大笑两声,身心放松下直接将孩子放到她怀中,“我娃,抱着。”
小姑娘捏着指头玩,忽然换了一个怀抱也不哭,文翠花退了两步才站稳,蹭了蹭小娃娃嫩嫩的脸蛋,“真不客气哈!”
阜昱难得轻松的背着手走在前面,还有空喊了句,“快点,不是要请我喝酒?”
文翠花翻了一大个白眼,抱着小娃娃跟在後面。
“你说说你,这麽多年也不回去看看,村里面好多事都变了,赵先生还念叨你呢。”
二人坐在酒桌上,小娃娃好乖,不哭也不闹,不知道是孩子太乖太漂亮还是因为卡这是阜昱的小孩子,文翠花只觉得格外心软,抱着孩子,心里面开心得很。
“郭二也来了呢。”
阜昱见她的装扮,这一刻也联想起来,“你成亲了,和郭二吗?”
“我可是干了件大事,我和离了。”她骄傲的拍拍胸脯,擡着下巴,好像的确是一件很勇敢厉害的事。
阜昱赞扬的点点头,自己闷了一大口酒,他的经历要按小时候小夥伴间玩闹说的事来也算人生巨大波折了。
她尝了半口酒,辣得直嘶气,给舌头扇扇风,“虽说这长安酒肆多,人也多,但全世界的酒都一样辣嘴。”
阜昱盯着她笑笑,转头就喝了一大杯。
故友相逢,他却只觉得心中酸涩胀然。
文翠花逗逗孩子,又转头说起路上的见闻来,“我发现了,郭二给当官的办事心中闷得很他不是那块料,但这做大夫倒是还成,我们想着如今手上有钱,便出来转转,也来看看你,你要是有大钱呢,就要使劲坑你一次,你要是没钱过得不好,就带你回去,到时候找县衙买一块地,我们两家隔着院子做邻里。”她想得可美了,“到时候你就去挖地,郭二就去给人看病,我呢想好了,我要去和大北哥学着当木工,我还写书呢。”
阜昱笑着听她说这些事,就想小时候一样,总是坐在一起说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酒楼声音杂得很,你来我往的吆喝劝酒声,也压不住她的声音,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
若只是一个小姑娘那没啥,喝酒嘛,谁都可以来,但姑娘旁边的小娃娃,对面的阜昱那就值得注意了。
那人歪靠在柱子上,斜着嘴,一会儿吐一口瓜子皮,眼睛却一直盯着文翠花那边。
“力大人,喝酒嘛,你干啥呢?”有人来拉他,他只是笑着拉过人重重亲了一大口,又推开,那人还要上来拉他,就被眼神吓退了,讪笑走开,又入软膏一样滑到旁边人的怀里,“单大人,您看他。”
他指腹揉着她滑润的肩膀头子,笑着闷了一大口酒,“斯力,你看什麽,该看的在这呢?”
他擡擡下巴,“阜大人,难见呀?”
“那个阜大人?”
“带着孩子去上朝的阜大人,我说哪来这麽上不得台面的做法,原来根就是这样,你看,前面坐着个村姑,呵呵。”
听到村姑,来了兴趣,推开美人,爬到栏杆往下面看,的确是,还笑得这麽开心,他眼睛一亮,“最近这太子不好过,你说我们要不要加把柴。”
斯力舔舔嘴角,心中的确不少心思,只是压压手,“行了吧,上次和苏鲁打了一架,已经被我表兄揍了,这阜昱怎麽说都是朝廷的官儿,就算是太子伴读,那也不能明面上说是太子的人。”
单部惊讶的盯着这个纨绔子弟,没想到前几天还带着人套了大理寺少卿的麻袋,现在就能想这麽周全。
“那咋办?找人弄他?”
斯力挑眉,“麻烦什麽,我亲自去,不打人,站着一起说说话也成的嘛!”
单部立刻笑起来,对了嘛,这个畜生样才是自己认识的高斯力嘛。
文翠花才想起来,“我都忘说了,郭二我们一起来的,就在崇市坊租了个院子,这几天遇到一个商队大哥,正和他一起转着记账。”
阜昱点头,“过几日上门拜访!”
文翠花见他说的这麽正经,十分有九分的不习惯,“记得多带一点礼物,不然大门不开。”
二人酒喝完了,聊也聊玩了,她抱着孩子就打算出酒楼去。
“阜大人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