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让大理寺的人和楚琼玉都退下,命人捉拿甘嘉善,并派人给楚璇琅送了一句话。
“既已回京,为何不进来?”
“皇上这是把咱们当傻子?”副官黄静兰见衆人都不说话,慢慢开口说。
楚璇琅抿着唇思考,她们并不知道带来的证据能否成为改变案情的关键。当时李西河自己去了汶岬关,楚怀安死守岐州,她带着横刀军被命令去奇袭大月。
大月攻打岐州的营地设在六十里外的树林里,横刀军花了两天的时间绕路,夜晚时从後面突袭,在其与大月边境的後备军队形成夹击之势前顺着风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前锋部队。
回到岐州,楚璇琅听说前夜这边也遭受了大月的夜袭,幸好早有防备且根据地形作战,损失并不多。
战斗结束後楚怀安带着半数人去汶岬关支援李西河,两天前离开的楚璇琅这才知道汶岬关出了事。楚璇琅坐镇岐州,只得派亲信去汶岬关问战况如何,谁知派去三人竟无一人归,一开始从汶岬关往岐州传的信也没了。
正值大月大军又犯,楚璇琅让黄静兰扮做她带三千人给大月唱了一出空城计,主力部队被分成三队,正好呈包围之势。
大月此次派出五万大军,横刀军损失惨重,又苦于没有支援,岐州险些失守。
衆人死守,最终将大月人打退回他们的疆土。
距汶岬关失去消息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五万人的横刀军只剩下了九千。楚璇琅等人在岐州城内修整,准备第二日带人去汶岬关暗探。
九千人在岐州城内目标太大,楚璇琅让七千人乔装岐州百姓,躲在了城郊,剩下的两千人分别在四个相距不远丶不易被发现的地方休息。
夜晚的岐州无比安静,连月亮都不愿看见血腥。岐州百姓大多都去了邑州避难,难熬的长夜里就连虫鸣狗吠都没有。
剩下的人十人编做一队,轮番守夜和埋伏,终于在寅时来了一队人马,他们见到的只是死尸遍地的战场和空无一人的府衙。
“郡主战死了?”为首的人身边的人问道。
为首的人轻嗤一声:“谁知道呢,城内没有大月人的痕迹,这岐州还真守住了。不过到底是李将军撒了谎,还是郡主躲了起来……瑞王世子呢?”
“他跟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不过有小赵大人接应着,大人不必担心。”
楚璇琅死死捂住黄静兰的嘴,继续听下去。
“城内搜一下,看看有没有叛军的痕迹。一旦抓住,不留活口。”那人打着呵欠下令。
“是!”
大抵是他们也不认为有人能活下来,随意搜查一番就走了。
晌午所有人回到府衙,通报给上首的男人岐州无人。男人喝了口茶,“行了,走吧。”
一群人走到府衙门口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楚璇琅等人捉住。
“叛军?什麽意思?”面前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面对楚璇琅的问询只能“唔唔”几声。
楚璇琅把他嘴里的东西抽了出来。
男人声音恳切,若不是被绑着大概要给楚璇琅磕几个头了:“郡主,郡主,不关我的事啊,都是太守大人,是他让我来的,是他,是他扣押了李将军啊郡主!真的不关我的事!”
楚璇琅长满茧子的手扣住他的下巴,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扣押?汶岬关不是失守了吗?将军和怀安不是去支援?”
听男人讲完前因後果,黄静兰一剑下去杀了他,回过头去,楚璇琅嘴唇微颤,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一副快要疯掉的样子。
疯子歪着头问她:“汶岬关的太守,是谁啊?”
辛暮打了一个喷嚏,一旁的小厮忙开口:“太守,您可是染了风寒?”
辛暮摆摆手让他出去。
等环顾四周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时,辛暮才转动了书架上的摆件,打开了暗室的门。“大人。派去岐州的人明晚就能回来,到时……”
里面的人打断了他的话:“明天一早我会带着李西河回京,楚怀安那边怎麽样了?”
“这……”辛暮头上冒出了细汗。
“算了,原本就不指望你能骗过他。不必担心,他身边有我们的人。就算去了京城,也只能被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