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弄疼了—
◎“我轻一些。”◎
酒店的直梯面积不大,空间狭小,此时此刻又只有他们两个人。
纪预仍然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松的握着她的手腕,浸着丝丝凉意。
段圆圆许多年过去了,仍然习惯在右手手腕处戴手链,但早已经不是像曾经那样为了掩盖伤疤。
就像有些人手表习惯戴在右手一样,她戴手链也习惯戴在右手处。
无关伤疤,无关自卑,无关敏感,只是习惯而已。
她今天戴了一根红绳,红绳上串着一颗黄金转运珠,今年是她的本命年,这是杜女士送她的生日礼物。
细细的红绳被纪预的手掌覆盖着,被他握住的那小小的一片,冰凉又滚烫。
在狭小的空间里,冰火相交。
段圆圆想要将手腕从纪预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可右手仿佛力量被剥夺走,手腕软绵绵的任由他的指挥。
她的耳尖火辣辣的,不必想,现在一定红透了。
电梯里没有冷气,空气炽热。
他们彼此身上的味道混合充斥着整间电梯。
纪预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段圆圆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味道,她在编剧上的文字天赋此刻完全失灵。
他身上的味道似有似无,不像是男士香水味,更像是被子被太阳暴晒过後的阳光味,很温暖,被这样的味道裹挟着让人觉得很安心,很踏实。
电梯以正常的速度一层一层的上升。
不过,今日电梯里的时间好像格外漫长,怎麽还不到?
“其实。。。。。。”
其实真的没事,你可以松开手的。
段圆圆酝酿许久的话,刚准备说出口,便被电梯到达後的一声“滴——”打断。
纪预的大掌仍旧握着段圆圆的手腕,径直带她去了他的房间。
段圆圆没想到这麽巧,纪预的房间和她的在同一层,只隔了几间而已。
刚打开的房间没有亮灯,黑暗的氛围给段圆圆带来了缓冲的时间,她深吸一口气,让脸颊在漆黑中快些降温,快些恢复如初。
黑夜中视觉上的消弱使得触觉分外敏感。
段圆圆察觉到纪预的另一只手指尖擦过她的手臂,她忍不住颤栗一下,可她不明白纪预为什麽会突然碰到她的手臂。
随之而来的“嗒”的一声,黑暗的房间内灯光骤然明亮。
原来是他在寻找插卡卡槽。
随後纪预有些紧张焦急的带段圆圆进卫生间。
纪预在卫生间里松开段圆圆的手腕,垂着眸,眸光在段圆圆的手腕处流转,他对她说:“抱歉。”
段圆圆还没来得及回复,纪预便很快又说:“疼吗?”
纪预的话与话之间基本没有间隔,听起来就像是一句话。
连贯到段圆圆分不清楚他是在问被猫抓的疼吗,还是他刚刚握的疼吗。
段圆圆微微低着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