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没场
许是应跃的语气太过于欠揍,许是他一直在说一些反驳的话,又许是感觉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舒子阳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情绪窜了出来,她将这种情绪归为气愤。想到对方已经不是彼时那个可以随便甩脾气的发小,她压了又压:“什麽?”
应跃似笑非笑,手指随意点着那顶暗红色的鸭舌帽。
当那种气愤到达顶峰的时候,他说:“舒子阳。”
“你扭头看看旁边。”
舒子阳顺着他的眼神往那边看,看见一张放大的男人俊脸,他冲她温和地笑了笑:“子阳。”
男人梳着大背头,因为脸长得还行没有那麽难以接受,“大背头”对着她晃了两下手机:“还记得我吗?”
她扭过头来看看应跃,应跃看戏一般笑了一下,然後起身,喊住那个点餐的服务员。
“你好,劳烦帮我换个桌。”
他帽子没拿,跟着服务员走,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就那麽露在外面。
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刺头的感觉,偏被他慢悠悠的气质一带,看起来很邪。
她别过眼,“大背头”似乎也注意到了,眼疾手快地从桌上拿过暗红色帽子,递给在窗户那边落座的应跃。
男人看他一眼,慢半拍“啊”了一声,道了句谢,接过又随意戴在头上,遮住了那道难看的疤痕。
舒子阳这才理解为什麽那个“待完成的事”把舒宴召称为“肇事者”。
这个词其实挺恰当。
这一点不为过,应跃这个人,很爱惜自己的脸。
每次舒子阳忍不住要打他,应跃的口头禅总是:“我这张帅脸以後是要上保险的。”
帅而自知的人总是很烦,当时的舒子阳想。
“大背头”追着他的身影盯着应跃看了几秒,激动地叫出声:“应跃,真的是你!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这个人真是奇怪,问了她一遍,又把这个问题同时问了应跃。
而且他还认识他们两个人。她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完全意识不到是谁。
心里想的却是,应跃,这个不合格的相亲对象,终于被她吓跑了。但是换桌没必要了吧,忍一会都忍不了吗。
舒子阳还没琢磨过来,手机又叮咚了几下,她点开。
待完成的事:【好的,我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刚好在那,让他去吧。】
待完成的事:【你应该他吧,就是应跃。】
待完成的事:【他这会应该已经到了,你来了吗?】
待完成的事:【肇事者亲戚?】
什麽叫“他这会已经到了”,他不是一直在这吗,他们刚才不是在相亲吗?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信息量庞大的短信。
反应过来也不能接受。
所以,应跃压根不是她的相亲对象,她跟应跃说的那些,其实是两回事?
而她,作为赔偿方,刚刚居然公然挑衅了索赔方,还让人家请客吃饭?
她想了想自己刚才跋扈的态度,又是擦口红,又是冒犯地问人家有房有车吗,而且还质问他“你为什麽装不知道?”
他们原本就尴尬的关系之间,因为她的误会,变得更加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