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说的很对,这些事实是摆在生活面前的,只是这些话不适合说给舒子阳听。她是个非常内耗的人,听了这些会悲观和失望。
舒子阳点点头,附和姜春艳:“是不好呆。”
“姜姐,那我去见见他吧。”
姜春艳回了一个“劝回一个想出家的人”的笑容,然後道:“想通了就好,他的家底不错,长得也可以,你可以跟他聊聊,我刚才给他发了你的照片,他很想见见你。”
至此,她的相亲对象,她连名字长相都一概不知。
舒子阳表面上唯唯诺诺地应着,又开始神游怎麽快点甩开他。说她是单亲妈妈,可信度很低,姜姐估计告诉那个人她的家底了。
那就只能让他厌恶她这个人了。
于是她顺从地点点头,今天把舒宴召送到家教那去了,不用担心晚饭的事,她把姜春艳发给她的定位转发给“待完成的事”。
舒子阳:【在这吧,你可以晚会到,我有个饭局。】
舒子阳:【到时候给你发消息可以吗?】
舒子阳觉得不太妥帖,想想又回:【应该不会太晚。】
“待完成的事”没有再回消息,舒子阳目送姜春艳走,又站了一会,然後摁灭屏幕,打算去赴局。
今天上午胃疼,一整个下午脸都是肿的,她没有来得及化妆,等到地铁快到目的地了才想到,如果是相亲的话,不化妆好像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衣着已经够随意了,脸要是还这麽随意,好像是把“敷衍”直接挂在灵魂上。她想了想,从兜里摸出来一支口红涂上。
对着手机黑屏照了照,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来。她想算了,对方应该也没什麽时间了解她的灵魂,要是讨厌一个人根本无从知晓对方藏在内里的灵魂,因为压根没有兴趣。
不过很快,她就不这麽想了。
偌大的餐厅,她一进门。
到了饭点,里面似乎人满为患。稍有几个没坐满的位置上也有人占位,她往靠里一边的地方走了几步。
她在巡视只坐了一个人的地方,因为姜姐发消息说相亲对象已经来了。
这样的话,应该是坐了只有一个人的地方。
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
那顶显眼的暗红色鸭舌帽,在那坐着刷手机。
“鸭舌帽”没露脸,也没有擡头,但她从身形和气质能看出。
就是应跃。
这个困扰了她好久的人,她不会认错的。
舒子阳:?
总会有某些时候,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像是在捉弄一个人。
而舒子阳好像遇见了这个时候,在她看见暗红色鸭舌帽的时候,觉得好像有种被雷劈中的小概率事件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而且是正中。
她头昏脑涨地拖着步子往那走,感觉周遭环境已经开始虚幻了。只能看见那顶暗红色鸭舌帽和他面前空着的位置。
应跃来了,应跃来了……
姜姐的相亲对象,是应跃吗?
姜姐说那个人“家底不错,长得也可以”,好像是符合应跃的,而且周围也没有看见一个人的空位。
可是来相亲,为什麽要戴那顶他昨天从舒宴召那顺来的鸭舌帽。
是了,姜姐说他见过她的照片,应该是想告诉她他人在这。那句姜姐说的“他很想见见你”已经被舒子阳抛之脑後了。
她发觉到自己擡脚,落座,男人感受到动静,从手机上的视线移向了她,眉毛微挑。
他手长腿长,整个人坐着挺松散的,但胜在他的仪态确实出衆,看起来有股透着优雅的端正。
相比之下,舒子阳本人的气质和动作就拘谨了许多。
“你是姜姐拽来的吗?”虽然已经确定就是他,舒子阳还是礼貌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