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
舒小姐就舒小姐吧,说一千道一万,先把这事解决了才是正道。
至于应跃,只能先讨好他了。
昔日青梅竹马,如今竟然用讨好这个词来恰当地形容他俩势如水火的关系,实在是,窝囊极了。以前就算他俩有隔阂也是应跃先来哄她的,她各种傲娇,他都一一应承下来了。现在想想,她真是作的连自己都想垂死病中惊坐起,然後赏自己两个巴掌。
这都是你作的啊舒子阳。
这样想想,心里还有点舒坦,这只是倒过来了,变成她哄他了,只是她犯的错误有点致命而已。
“怎麽能让你请呢,应跃太不会办事了,”姜解嘴上说着应跃,面不改色心不跳,也并没有提及自己请客的意思,“那我们就进去吧,你怎麽称呼呀小朋友?”
“舒宴召。”他留恋地看了几眼大海,转头礼貌答。
姜解和应跃说着话,大步踏进去。
舒子阳等着一步三回头的舒宴召,走的有些慢,然後小侄子不动了,扯住她的手。舒子阳不明所以,也跟着他停下来了。
“小姑姑一会我们去看海好不好?”
“一会吗,会不会有点冷?”她现在已经瑟瑟发抖了,更别提一会更晚出来了,开始采取画饼战术,企图通过延长期待值来换,“要不要,改天再说?”
“你不陪就算了,我去找应叔陪我。”舒宴召已经不相信他姑姑画的饼了,因为舒子阳自他离家出走後已经画了无数个饼了,除了吃没一个实现的。
最离谱的是许诺他到南极看企鹅,然後舒宴召有天忽然问:“小姑姑我们什麽时候去南极,我在网上做做攻略。”
舒子阳先是表示疑惑状,一会慢悠悠道:“一会出去吃饭带你去南极。”
去面馆点了两份炸酱面,舒宴召为了出远门吃了好大一碗。
吃完之後,舒宴召问:“几点的飞机?”
舒子阳:“去完了呀。”
“什麽?”
“咱们去的北极,你刚才北冰洋汽水都喝了。忘了?”
他这才彻底死心,对舒子阳不是信任危机,是信任死机。
“我带你去,吃完马上带你去,这次保证不鸽你。”舒子阳连忙拉住他,生怕他一个冲动就去找应跃。
“好吧,再信你一次。”小侄子宽宏大量。
俩人要走,发现本来已经甩开她很远的应跃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和姜解的交谈,正倚在台阶的扶手上看着她,表情看不出来什麽,但是他的桃花眼很澄澈,也很勾人,就是脸色实在是臭的难以形容。
谁又惹到他了?
姜解非常自来熟地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看到上面的价格和分量惊了又惊,愣是一道菜没敢点:“我靠,这不是宰人吗?”
“我点。”应跃把菜单抢过来,看了一眼菜单倒是十分淡定,用手肘顶了姜解一下。
姜解被撞得莫名其妙,还沉浸在方才的价格的震惊中,听应跃像是不清醒一样报了很多名字,又是被吓了一跳:
“哎呦我的哥哥来,你可悠着点吧,不是你请客你怎麽点菜点的这麽积极,这不是明摆的宰人家舒小姐吗?”
应跃言简意赅,一点没觉得愧疚:“你不是要吃饱吗?”
“我那是跟你闹呢,你怎麽······”姜解叹了口气,又扭头看舒子阳,“他开玩笑的,你一会多划走几个,哎不,我给你划,他太坑了,连女人都坑,活该找不到对象。”
应跃瞪了他一眼,姜解见好就收再也不提他私事了,今天他就觉得这小子有鬼,肯定有鬼。
猫一阵狗一阵,今天犯病犯得格外勤。
“没有没有,本来就该我请的,你们得吃饱才行。”舒子阳嘴上打着圆场,心里头开始算计刚才应跃点了几个菜,她上次就点了三道菜花了小一千,今天估计得奔着小好几千去了,不心疼,肉疼。
她从上次赔了酒吧损失的钱,已经没有多少积蓄了,还有还应跃钱这个大项,想想就绝望,当时不联系他其实也有这一部分原因在,不是说怕赔钱,而是觉得对于时过境迁的这种落差感羞耻。
他摇身一变豪门贵公子,而她却从娇生惯养的学生变成了混吃等死毫无斗志的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