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里面传过来,乔东往一旁让了个路,明显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朱听玉却是瞧着那关着的房门好一会儿,似乎在想着什麽。
“怎麽,不想救人了,还不进来!”
江仁浩在案桌前等了一会儿,透过烛光,瞧着外面那看不清的身影好一会儿,见得她没有进来的动作,江仁浩不由得道。
听着这个声音,朱听玉停了下,伸开双手,打开房门。
此时,江仁浩正端坐在案桌前,案桌上摆放了许多的书,还有折子。朱听玉摘下帽子,身後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
“刚才想什麽呢?”
“想你要做什麽?”
听着她的话,江仁浩道:
“想明白了吗?”
“首先,天一教死灰复燃,皇帝定然要你处理此事。其二,今年南边发水,出现了不少灾民,这也是为何齐城外会有流民。”
“然後呢?”
江仁浩笑了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往一旁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起身,走到朱听玉的面前,将那茶杯往朱听玉的面前递过去,朱听玉却是不接,瞧着江仁浩,接着道:
“你要钱,大量的钱,还有土地,更重要的是民心。你是户部的人,自是知道现下国库里的钱有多少。你找我问姚安公,那就说明要想处理这两件事,国库里那点银子不够用。所以你要想办法,一个即可以处理事情,又能让你在皇帝面前立功的方法。”
江仁浩笑了,真正的笑了,他眼瞧着朱听玉道:
“不装了?”
想着上次,江仁浩直接要她问她姚安公的时候,她可没这麽直接。
“你是谁!”
听着此话,朱听玉道:
“你不是查过吗?”
江仁浩却接着道:
“虽然怪力神道的东西,我不相信,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就好了,还能言善道,并在第一时间得卫志意的帮助,我不相信你是过去的你!”
朱听玉接过江仁浩手中的茶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
“我给你你想要的,我要在明天早上,见到卫志意!”
听着此话,江仁浩却是笑了,道:
“不是我抓的人。”
“我知道,是秦峰。”
听着此话,江仁浩却是笑了,道:
“我也是今日才得了他将人关在哪里,几个时辰,时间太仓促。”
朱听玉瞧了眼外面的月亮,此时月儿正当空,如同一把镰刀挂在树梢上,现下是子时,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卫志意二日前被秦峰带走,现下被关在兵部的监狱中,我的人,也是费了很大劲,才知道他在哪。冯小姐你应该知道,要想从兵部救走人,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
江仁浩接着道。
朱听玉却是从袖中,抽出一只荷包,只见但见那荷包上的纹样,却是月光下,一女子正坐于亭台中,弹弄玉筝。
朱听玉从中拿出一块粉色的玉牌,玉牌是一只狐狸的模样,但见其有九条尾巴。
朱听玉手中拿着狐狸玉牌,对着江仁浩道:
“这,便是姚安公的信物,玉面狐。”
江仁浩接过那玉牌,仔细瞧了瞧,道:
“就这个,就可以驱使姚安公的所有钱财?”
“当然不是,待你将卫志意毫发无损的带回来,我便将另一件信物交给你,二者结合,便可以动用姚安公名下的所有财産。”
听着此话,江仁浩却是瞧了眼朱听玉,接着道:
“我若是以死要挟你,让你把另一件信物交出来,我想,应该比拿卫志意来换,更方便些。”
朱听玉却是听着此话,笑了下,道:
“其实,在出门前,我便自己服下一颗药,那是卫志意给我的,目的是为了以防有意外又不想让我受过多的委屈而给的药,所以,两个时辰後,若是你没有把卫志意带过来。都不用你威胁我,我就不吃解药,当时我便会肠穿肚烂而死。”
江仁浩听着此话,却是一把拉住朱听玉,将手搭在朱听玉的脉搏上,待得一会儿,江仁浩不由得笑道:
“你当真为了他,死也不怕。”
“不论是在你还是秦峰的手上,被你们盯上了,我都是个死,还不如这样痛快些。”
江仁浩却是盯了朱听玉好一会儿,也没有放下她的手,而朱听玉却是笑着对江仁浩道:
“你也瞧见了,若是你再不动用,你就得不到你想得到的。当然,在我死後,你也可以以官府的名义去收姚安公的财産,可是,谁又能相信,姚安公会是一个假名。大魏律法,不可私下侵占土地,否则绞刑,公侯与民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