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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第4页)

暖烘烘的日头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的席面上,映得杯盏流光溢彩。李氏笑意盈盈,拉过一旁站着的李惠,向衆人介绍道:“惠姐,这是你三哥,小时候你们可没少在一块儿玩耍呢。”

李惠今年刚满十六,生得眉清目秀,腼腆乖巧,是李氏三哥的掌上明珠,三哥如今任职樊城县尉,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朱听雪坐在一旁,眼神流转,将李惠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噙着笑:“早就听闻母亲有个侄女,模样生得秀气可人,学问更是了不得,今儿个可算是见着真人了。”她目光扫过李惠身上,鹅黄衣衫裁剪合体,衬得人愈发水灵,只是头上那珍珠饰品,看着略显寒酸,珠子小得可怜。

朱听雪也不言语,擡手便将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褪了下来,径直套在了李惠纤细的手腕上。李惠哪见过这阵仗,慌忙摆手推辞,脸颊涨得通红。朱听雪却轻轻按住她的手,笑语温柔:“我这当嫂嫂的,送妹妹点小玩意儿,妹妹可千万别介意。”

“收下吧,这是你嫂嫂的一番心意!”江仁辉在旁附和着,眼神带着几分期许。

正说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小丫头匆匆进来,对着李氏微微俯身,脆生生地说道:“夫人,太夫人请您移步福寿堂一趟,说是有事相商。”

李氏一听,脸上笑意更深,忙应道:“正巧,我正打算带着惠姐去给太夫人请安呢。”说着,便亲昵地拉着李惠,莲步轻移,往外走去。刚走几步,又像是想起什麽,回头瞧了眼朱听雪,轻声叮嘱:“慕青这几日睡得不安稳,你身为母亲,多回去照看照看,别整日只顾着爷们儿。”

“是,母亲!”朱听雪乖巧应下,面上笑容愈发灿烂,点头如捣蒜。李氏见状,微微沉了沉脸,带着衆人,与江仁辉一道离开了。

等人都走远了,朱听雪嘴角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扶了扶衣袖,瞥向远处那已经瞧不见的背影,对着身旁的丫头低声道:“以後青哥的事儿,别总去劳烦老夫人,她这几日,心思怕是不在这儿。”

“是,夫人!”丫头垂首应道。

朱听雪顿了顿,像是又想起什麽要紧事,加快了脚步,边疾走边念叨:“也不知宜芳那丫头,琴艺准备得咋样了。过几日宫里摆宴,正好让她去露露脸,可得叮嘱她好好准备。”

宜芳是朱听雪与前夫所生的女儿,年方十岁,冰雪聪明。朱听雪每每想起自己的过往,心中便满是酸涩。她本也是大家闺秀,无奈遇人不淑,被一个穷举人哄骗了去,婚後那渣男嫌弃她生不出儿子,竟要将她抛弃。

若不是她父亲是当朝太傅,有娘家撑腰,真不知如今会落得个什麽凄惨下场。这般想着,她脚下的步子愈发急切,径直向着女儿的院子赶去。

与此同时,冯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冯母端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一身深翠衣衫,衣袂上绣着的金线在光线下熠熠生辉,头上那支金镶玉发簪更是夺目,脚下蹬着的新做小头履,鞋面是用最新的红纹锦缎制成,这可是她过寿时庄家送来的贺礼,冯母爱不释脚,平日里都舍不得穿。

此刻,她一脸的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钱氏,拔高了声调:“你说什麽?卫家压根没与咱们家结亲的意思?”

钱氏微微低头,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嗫嚅着解释:

“是啊,儿媳的哥哥与卫家有些生意往来,特意托人去问了卫府的总管。那总管说,他连这事儿都没听过。还说,想嫁进他家公子的,多的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咱家……咱家姑娘,人家根本没瞧在眼里。”

钱氏说到这儿,顿了顿,没敢把原话照搬,实际上那总管的原话是,哪里轮得到一个没背景的穷官家姑娘。

冯母仍不死心,眉头紧蹙,不死心地又问:“不是说史夫人与玉兰母亲交好,还出面帮着解决了不少难事吗?”

“哎呀,娘,那都是庄氏院里的下人瞎传的。昨日我去庄氏哥哥的铺子采买,私下里探了探口风,人家压根不知道这事儿。都说娘舅最亲,庄氏大哥大嫂都蒙在鼓里,这事儿能是真的吗?”钱氏赶忙回道。

冯母听完,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吭声。

“夫人,夫人,不好了!”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钱氏本就心烦意乱,一听这话,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怒喝道:“什麽不好了?难不成天塌了,还是谁家着火死人了!”

冯母也被这咋呼声扰得心烦,不耐烦地瞪了钱氏一眼,转头问那丫头:“到底怎麽了?”

小丫头跑得气喘吁吁,急得眼眶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老太太,四姨娘……四姨娘昏倒了!”

钱氏一听,脸色瞬间变了,满脸的不耐烦,撇撇嘴道:“不就是让她平日里没事做会儿绣活吗?这一大家子人,花销那麽大,她倒好,娇气得做点儿绣活就晕过去了。”

冯母狠狠地瞪了钱氏一眼,厉声道:“拿上家里的帖子,去乐山堂请陆大夫!”

“是,老夫人!”小丫头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钱氏却还在一旁埋怨,小声嘟囔着:“就这麽点事儿,还请大夫,老爷天天往她屋里钻,也不知是不是累着了。”

“你要是有本事生儿子,也让福平多去你屋里!”冯母气得直翻白眼,冲钱氏吼道。钱氏自知理亏,悻悻地闭了嘴,转了话题:“娘,您看这事儿咋办?今儿个,咱们还去不去庄氏那儿了?”

“去什麽去!”冯母没好气地回道,“都是些没用的丫头片子,一个两个的,连个像样的婆家都找不着。”说着,她又对一旁的丫头吩咐:“去,把我自己纳的布鞋拿来,这鞋留着见贵人穿,可别弄脏了。”

“是,老夫人。”丫头应了一声,赶忙进屋,不一会儿,便捧着一双灰布面的布鞋出来了。这鞋双层厚底子,针脚细密,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想当年,冯福平还没发达的时候,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冯母为了省几个钱,都是自己动手给家人做鞋。如今虽说福平做了官老爷,家里不缺这些穿戴了,但冯母还是习惯平日里给自己备着几双亲手做的鞋,说是穿着踏实。

在丫头的服侍下,冯母穿上布鞋,顿时觉得脚下一阵舒坦,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她低头瞧着那双鞋,眼神里满是眷恋,伸手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嘴里念叨着:“这东西,也不知怎麽就这麽金贵,拿锦缎擦干净了,好好收着。”

“是,老夫人!”丫头双手捧着鞋,小心翼翼地入了内屋。

钱氏见状,赶忙堆起笑容,上前两步,双手捧起桌面上的茶水,递向冯母,柔声道:“娘,您喝口茶,歇歇,别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劳神费心了。”

冯母接过茶盏,仰头喝了一大口,长出一口气,叹道:“你们要是都让我省心,那该多好!”

“娘,玉桐刚学会了《女戒》,我瞧着背得可不错呢,让她给娘背一段,您解解闷儿,可好?”钱氏眼珠一转,笑着提议。冯母出身农家,打小受的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熏陶,在她看来,姑娘家会做针线丶操持家务就行了,识字念书没啥大用。

偏钱氏是瘦马出身,琴棋书画丶诗词歌赋都略通一二,为了讨好冯母,特意教了女儿《女戒》,想着让玉桐在一衆孙女里显得与衆不同些。

冯母没言语,算是默许了。钱氏见机行事,忙让丫头把玉桐领了进来。只见玉桐身着一身粉色衣衫,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仔细一瞧,那珍珠的成色,正是冯母过寿时庄家送来的贺礼,想必是钱氏从库房里翻出来给女儿戴上了。

冯母瞥了钱氏一眼,钱氏却仿若未见,笑着拉过玉桐,轻声催促:“桐儿,快给祖母背一段《女戒》。”

不多时,室内便响起少女清脆的诵读声。冯母擡眼瞧了瞧这个二孙女,玉桐今年十三岁,比冯玉兰小三岁,模样却实在是差强人意,真应了那句老话,专挑父母的缺点长。个头不高,皮肤黝黑,一双小眯眼,脸蛋圆滚滚的,看着就透着股憨气。当年娶钱氏进门,就是因为她有了身孕,大夫还诊出是个儿子,一家人欢天喜地。哪成想,生下来竟是个丫头,模样还这般普通,冯母心里忍不住叹气。

待少女的诵读声停下,钱氏忙拉着玉桐走到冯母跟前,笑问道:“娘,您瞧,玉桐背得咋样?”见冯母没搭话,钱氏悄悄在玉桐身後掐了一把。玉桐吃疼,却不敢吱声,脆生生地回道:“祖母,桐儿可努力了,每天天一亮就起来背书,背完书还帮母亲做女工丶打理家务呢。”

冯母瞧着玉桐那双小眯眼丶大圆脸,沉默片刻,开口道:“话说玉桐也十三岁了,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是啊,娘!”钱氏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忙不叠地接话,“其实最近孙家的夫人常与我唠嗑,她家的二小子可真是一表人才,长得俊朗,书也读得好,听说今年都十五了,明年还要下场乡试呢。”钱氏边说边留意着冯母的神色,心里打着小算盘。

冯母微微点头,她自然是知道隔壁孙家的。孙夫人的男人在大理寺当狱丞,虽说只是个从九品的小官,可好歹管着一衙门的事儿,也算个体面人家。

而且孙家人口简单,家世清白,与自家也算门当户对。只是孙家是做生意起家的,虽说如今也算是书香门第了,但在冯母心里,商家到底还是低了一头,她有些拿捏不准,这孙家嫡出的儿子,能看上自家庶出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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