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晚饭,虞棉便窝进了火炉里看春晚。
发完朋友圈,虞棉还是忍不住点进了陈朔的对话框。
她手指摩挲着手机边沿,琢磨着此时便是刷上存在感的最好时机。
虞棉在对话框里删删写写,最终还是简单说了两句新年祝福,外加一张她家年夜饭的照片。
等了一会,对方没有回应。
虞棉退出去在寝室群里与小姐妹互发红包,围绕过年话题一通瞎聊。
聊过一圈退出看,陈朔还是没有回消息。
虞棉有点耐不住了,起身去了房间打电话。
陈朔那头的铃音响了几声没人接,但虞棉舍不得挂。一直等到她以为电话会自动挂断时,手机传来了两下震动。
虞棉看着接通界面喜出望外,有些不确定道:“陈朔?”
电话那头传来被压抑过後仍有些微促的呼吸声,好半晌才低低应道:“嗯。”
虽只一个字,却带着一丝长久未开口後的哑意。
听得虞棉心里一紧。
她忙道:“你没事吧?”
陈朔没有回答,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紧接着,便是玻璃落地碎裂及什麽东西滚了一地的声音。
虞棉握着手机被吓了一跳,焦急道:“陈朔你在哪?你没事吧?”
对方隔了一会,才道:“没事。”
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虚弱与无力。
虞棉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正要说话。对方却道:“虞棉,我睡一会,晚点再联系。”
说着,陈朔便挂断了电话。
虞棉蹙眉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屏幕抿了抿唇,随即取下外套便往外走,“妈,我去趟同学家里。”
杨女士追到门口问:“怎麽了?”
虞棉边等电梯边回:“他好像是病了。”
虞父也站到门口朝电梯里喊道:“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虞棉按着关门键回应:“嗯,随时联系。”
电梯还在下行时,虞棉就扣了系统。
系统也不多话,直接调了段视频出来解释道:[我黑进了陈朔家的监控。]
虞棉通过传输画面看到陈朔正半蜷在沙发上,身上的白色衬衫都被汗浸湿了大半。
地上散落着很多白色的药丸,和玻璃杯的碎渣。
客厅里没开灯,笔记本电脑微弱的光将陈朔苍白的脸映亮。对方深锁的眉间堆着疲倦,显出一丝罕有的病态。
“他怎麽样?”虞棉见状急道。
刚刚她打电话时,对方约莫是想去拿药,结果打翻了药和水杯。
也不知到底吃没吃上。
系统知道虞棉想问什麽,便老实回答:[从监控上看,他药是吃了。就是不知现在具体情况如何。]
虞棉闻言蹙起眉。
想到今天年三十陈朔仍一个人在家,便问道:“他爸妈呢?”
系统顿了一下,显然在查。半晌後才道:[在欧洲开会。]
虞棉闻言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般,有点绵绵密密地疼。
“就知道逞能。”她沉着脸骂道。
想到陈朔之前是在多麽难受的情况下还要硬挺,虞棉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她直接问:“他在哪?”
系统也答得干脆:[松云别苑9号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