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是。。。。。。”看着眼前的小瓷瓶,上官浅疑惑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宫远徵。
“百草萃。”宫远徵眼帘微垂,盯着桌案一角,有些闪躲地避开上官浅投来的目光,不自在地解释道。这几日上官浅都没出房门,他又不能像之前一样不管不顾地直接进她房间,毕竟。。。。。。本来是想让下人拿给她的,最後想想还是自己亲自拿给她吧。哼,毕竟谁让她是哥哥的妻子,角宫的夫人呢!
坐在她身旁的宫尚角注意到她投向自己的目光,微微颔首。
“那便谢过远徵弟弟了。”上官浅笑着收下,真是个别扭的弟弟啊。
称呼的变化,宫远徵撇撇嘴,默认。不像第一次听到时那样直接出声反对,这些日子他也慢慢意会过来了,哥哥的确对上官浅不一样。瞧对面两人越发默契的眼神交流,哼!
宫尚角不动声色地拿起茶壶给对面闷不吭声的弟弟倒了一杯茶。
宫远徵端起茶盏,尽管内心还有些吃味,但哥哥倒给他的茶水,自不能不理会。轻啜了一口,茶水里加了一味石斛!
宫远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明亮了!尽管他哥身边有了上官浅,但哥哥还是在乎他的!
围炉煮茶,三人品茗,即便不出声,也一派温馨。
“哥,宫紫商她。。。。。。”宫远徵突然开口,刚起了个话头,上官浅就想起身离开,未等她动作,宫尚角直接按住了她的胳膊,拦下了她识趣退下的举动。
“什麽事?”宫尚角直接发问。
宫远徵不知道对面两人的小动作,对接下来的话有点纠结,欲言又止。
上官浅明了宫尚角的意思,不再动作。也看出来了对面宫远徵的纠结为难,先一步开口:“可是因为金繁侍卫的事?”
宫远徵诧异地看了上官浅一眼,不吭声,想到这几日宫紫商跑来徵宫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样,宫远徵就一阵头大。哼!作为姐姐,不敢直接找他哥求情,就只会对着他这个弟弟嘤嘤纠缠!虽然他不在意了,但放不放过金繁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虽然他直接放了金繁也是可以的,他哥也不会因这个说他什麽,但是金繁这事毕竟还有上官浅那一份。
不吭声就表示默认。
“想来金繁侍卫那日也是不知情才会误伤了我,这几日想来他也尝到教训了,公子就高擡贵手放他一马如何?”上官浅柔声提议道,心里暗忖:毕竟是发明那威力强悍火器的商宫紫商大小姐的心上人呢,金繁一事正好是与她交好的最佳机会。
宫远徵眼底快速地划过一抹亮光,他没想到上官浅如此善解人意!这下不用他开口了,宫紫商那边也可以解决了。
宫尚角早已看出宫远徵的心软为难,也看出了此刻上官浅不似作僞的提议。
“嗯。”颔首同意,唤来金复,让他将在地牢里的金繁放出来。既然两个当事人都不计较了,他也不会故意去针对一个侍卫。
隔日一早,角宫,上官浅房间
“上官妹妹,你真是人美心善。”宫紫商今日是特意过来角宫感谢上官浅的。
昨日她去羽宫探视完从地牢里出来的金繁後,就跑去徵宫找宫远徵了。
宫远徵藏不住话,在她的刨根问底胡搅蛮缠下,宫尚角为何会放过金繁的原因就全给吐了个干净。
宫紫商心里明白,虽然那日後的两日她已经死皮赖脸磨得宫远徵心软同意不再追究金繁了,但宫紫商也知道宫远徵的顾虑,倘若上官浅不愿,宫尚角也不会把金繁放出来的。
纵然心疼金繁那两日受的鞭刑,但她也知道那几日她不能就这麽不分轻重地跑去角宫找上官浅求情,毕竟那几日上官浅受伤还在休养中,更因为百草萃一事心有郁结,足不出房门,谁都不愿见。要是她真不管不顾为了让金繁少受罚而打扰上官浅,只怕真会惹恼了宫二,重啓已停止的鞭刑。
“紫商宫主何须客气,毕竟金侍卫也是无心之过。”上官浅温柔道。
“上官妹妹,直接叫我紫商姐姐吧,都是一家人,叫紫商宫主太见外了。”
“紫商姐姐。”上官浅从善如流。
宫紫商喝着上官浅递给她的茶水,温度正好,轻饮了一口,饶是她再不懂茶叶,但耳濡目染下也知道现在她喝的这茶不是一般的好。
“哎。”宫紫商笑得开怀,为上官浅的善良和不扭捏的性子。金繁已经从地牢出来了,她的心也放下一大半了。至于宫子羽,就这样吧,关几天不会出事的,他那一冲动就乱说话的性子是该改改了,毕竟他现在是执刃,而不是羽宫公子了。至于云为衫。。。。。。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宫紫商的神情变化,很难不让人知道她在想什麽。别看这紫商大小姐在他人面前总是一副嘻嘻闹闹大大咧咧的开朗乐观模样,作为一宫之主,其实心思细腻着呢。
“紫商姐姐可是在想云为衫的事?”上官浅柔声问。
宫紫商诧异地看了上官浅一眼,虽好奇她怎麽知道她心中所想但又想到上官浅的聪慧,便也不觉得奇怪。
“我。。。。。。”宫紫商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毕竟这些日子和云为衫的相处,她真的觉得云妹妹不是那种凶残的无锋细作,但她又偏偏是无锋之人。无锋和宫门可是势不两立的,而且眼前的上官浅对无锋更是恨之入骨的。
“紫商姐姐不必顾虑我,其实进入宫门後,在未知她身份之前,云为衫姐姐对我也是颇为照顾的。”上官浅幽幽叹了口气:“奈何她是无锋之人。”
见上官浅肯定了她的想法,宫紫商更感动了。上官妹妹果真为人良善,即便和无锋有深仇大恨也不会被仇恨裹挟而是非不分。这麽好的姑娘,真是便宜宫二那个死鱼脸了!
“紫商姐姐容我再想想吧。”上官浅轻叹,神情复杂,声线温柔但接下来的话却又直切核心:“只怕即便我愿意为云为衫求情,长老们和角公子他们也不会。。。。。。”所以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她上官浅的意愿。
宫紫商明白她未尽的话,她没怪上官浅在此事上的做法,她也没资格横加干涉她的选择。同上官浅想的一样,能给云为衫一个痛快不受苦的死法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宫紫商喝着跟前的茶水,她不愿去想了,想多了她脑子疼,心情也不好。
直接转换表情作轻快模样,言语逗趣,语气带着想转移沉重话题的刻意夸张对跟前的人说道:“上官妹妹,你是不知道那日在殿上你晕过去後宫二有多慌张!我好像从未见过死鱼脸那副样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