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舟看向陈馥野:“?!”
“哎哎哎!”胖子连忙擡手,“先说好啊,那可不能怪我,你真误会了,那次是院长让我打断的,你千万别把我当回事,我就是个被人操纵的附庸和傀儡啊!”
褚淮舟又看向胖子:“?!”
“那又如何?”陈馥野根本不想听他的借口,“旁人都给了完整的半个小时展示时间,我们组凭什麽只有十分钟?”
“我排顺序的时候,哪里知道那天老师们会急着去和领导吃饭啊!”胖子慌张摆手,“说实话,主要是因为你们正好被排到最後上台了,假若被排到最後的是那组什麽离谱的线上游泳体验馆,展示时间被砍的可就是他们了!”
“哦,好啊,不打自招了是吧——所以真是你排的顺序?”
陈馥野举起拳头,“很好,我现在要做一个在现代违法但是在古代不一定违法的事情!”
“你要干什麽!?”胖子惊恐後退,“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可是在刑部啊!我可是锦衣卫啊!”
陈馥野:“呵,锦衣卫?一个破学生会的,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慢!”
夹在中间,褚淮舟擡手。
“虽然我肯定是不介意你揍他,但是这里好歹是刑部监牢,要不我先帮你把他的嘴捂住你再动手?”
胖子:“姓褚的你……”
由于这一架吵得毫无顾忌,因此旁边监牢里的犯人们虽然实际上并不能听懂具体在吵什麽,但既然是吵架,就总有人乐意看热闹,于是他们甚至喝起彩来,拍掌叫着:“打!打!”
“喂喂喂!吵什麽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这场争端。
“看什麽看?叫什麽叫?还凑起热闹来了,都给我把脑袋伸回去!”
陈馥野回过头,看见竟然是袁捕头。
估计袁捕头也是看见了自己,以及自己对着胖子高高擡起的拳头,他顿时惊恐地飞跑过来:
“诶呦,诶呦,这是在做甚麽吗啊?小陈姑娘!这可是锦衣卫大人啊,打不得打不得!”
陈馥野只好放下拳头,又凶恶地瞪了那胖子一眼。
胖子自知理亏,只能卑微把眼神转向一边。
“哟,褚大人今日怎麽也在这儿呢?”袁捕头连忙行礼,又忙不叠拉着陈馥野让她道歉,“你也真是的,怎麽在这种地方还动起拳脚了?快,快给两位大人赔不是!”
“小事而已,不必在意。”褚淮舟说,转而岔开话题,“倒是袁捕头在这里做什麽?”
“不丶不必了……?”
袁捕头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流转了一番,见褚淮舟都这麽说了,便也只能作罢。
“回褚大人的话,在下这不还是为了那飞云商会汪翰海的案子嘛。大理寺那边这几日都在向各方面搜证,便要我向那涉案的舞伎问话。刚刚还在问着,结果听见这边的动静,这不就担心出了事,着急忙慌跑过来了。”
“她怎麽样?”陈馥野问。
闻言,袁捕头脸上一阵为难:“呃……”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褚淮舟说。
“是……是!”袁捕头便立刻领路,向监牢深处走去。
“你先回去复命吧?”褚淮舟回过头,将另一枚木印往他身上一丢,“喏,给你。”
胖子灵活地一把接住,神色还因为刚刚的事情尚未平定。
不过此情此景,也只能先听话了:“行嘞,回见。”
不知道这监牢有没有排序之类的,但确实是越往深处走越阴森。
脚步能感觉到,地形分明在一路往下倾泻,空气逐渐变得凝滞沉重,连气温都明显下降,变得冷飕飕的,皮肤起鸡皮疙瘩。
当然了,这炎炎夏日,凉快倒也并非坏事。
终于走到了关押江灵的地方,只见她正百无聊赖盘着腿,一只手撑着脸哼歌。
“哎?你来了!?”看见陈馥野,江灵惊喜地跳了起来。
“咳咳。”袁捕头咳嗽,示意她别一惊一乍的,保持礼数,顺便介绍,“这位是五军都督府锦衣卫褚大人。”
江灵只好别扭且不习惯地行礼,看都没看他一眼,随口道:“你好。”
“你好”?
陈馥野想了想,总觉得古装影视剧里的行礼用语好像不是这麽讲的来着,她这模仿得实在是不太到位。
问好完,江灵恹恹收了动作,双手捏着木牢杆,一脸怨念地看向外面,做出了一个经典的铁窗泪动作。
毕竟袁捕头在这里,许多话都不方便讲。
接着,像是突然注意到了褚淮舟,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而後微微蹙眉,眼神甩了回来,向陈馥野做了一个“?”的表情:“?”
于是陈馥野的眼神在褚淮舟和江灵的身上转了一回合,又向江灵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