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陈馥野被自己噎住了。
娄进顿时会了意:“方才在下进来时,看见大小姐和那个倌人在一起,莫非……”
陈馥野条件反射,当即否定:“不丶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陈馥野沉默了片刻。
一个念头瞬间涌上心头。
那就是顺水推舟。
一能把褚淮舟这个倒霉撞大运的人从自家据点给请走,二还能继续原定的计划,并且能把这个复杂的情况最大程度简化。
当然了,只要褚淮舟可以忽略这转变过大的中间过程。
还有什麽能比这个主意更完美的?
“好吧,其实就是你想的那样。”陈馥野说。
娄进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
这时才能看出来,他估摸着得有五十岁了,怪不得能说出“您小时候我还抱过您”那种话。只不过体格实在是高大强壮,轻易看不出年纪。
“大小姐。”他抱拳垂首,“在下虽然是您的下属,指东打西,生死交由,可论辈分,也算是您的长辈,这里便多嘴一句,还请谅解——这揽云声楼里的倌人对于大小姐来说,实在是太过轻贱,简直就是脏了大小姐您的手啊!”
果然。
陈馥野就猜到他会这麽说。
其实稍微靠谱点的长辈都会这麽说。
只不过陈馥野实在不记得,这个娄进究竟是她的哪门子长辈了。陈家树大根深,派系复杂,是她哪个什麽远房姐夫堂姐夫也说不定。
所以,这种时候就要稍微ooc一下。
直接摆烂。
“无妨。”陈馥野回答,“我就随便玩玩。”
娄进:“……”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仿佛有一万只土拨鼠大吼大叫,脚指头几乎可以一比一复刻抠出一幢新的揽云声楼。
还好褚淮舟听不见。
不过听陈馥野这麽说了之後,娄进紧皱的眉头,竟然舒展开来。
“好!”娄进震声道。
陈馥野:“……”
哥你在好什麽?
“在下方才之所以劝阻大小姐,是因为这些楼里的倌人往往最擅长花言巧语,迷惑人心,在下实在是怕大小姐为那人所迷惑,从而耽于男色,无心振兴家业——并且,万一他哄骗大小姐,让他进了我们陈家大门,那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既然听到大小姐这麽说了,在下实在是非常欣慰啊。”娄进说。
陈馥野:……你倒也不至于到欣慰的地步。
这心态跨度还挺大。
“那麽,我能把他带走吗?”陈馥野问。
“这……”娄进为难道,“不瞒大小姐说,那个褚姓倌人,恐怕有些棘手。最近这秦淮水街上的怪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又是个清清白白新来的,行踪还十分诡异,阁主最近很怀疑他。”
陈馥野心悬了起来,试探问道:“怀疑他?哪一方面?”
“阁主怀疑他——”娄进左右看看,压低嗓音,
“怀疑他,私下勾结了旁家倌楼的夫人,趁着这秦淮水街一派乱象,想跳槽抢我们的生意呢!”
陈馥野:“…………”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