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谢云渺。”
自从她进屋後,满屋便是浓厚的鱼汤香气。晏酬已端起祁云渺给自己的鱼汤,小心翼翼喝了一口。
祁云渺看着他的动作,想起他胳膊上的伤口,不禁宛如一个真正的大夫在关心着自己的患者,道:“伤口如何了?还会有疼痛吗?”
晏酬已擦掉唇角的汤渍,答:“这会儿已经好多了,只要不乱动,基本不会有什麽难受。”
“那便好。”
祁云渺老神在在的,对于自己止血的医术,不说有十分的自信,也有七八分的满意。
她站在晏酬已的床前,看着他喝完了一整碗的鱼汤。
她俯身,端起空空的汤碗,便又打算离去。
只是突然,晏酬已却又喊起她的名字。
“云渺!”他道,“你陪我聊会儿话吧。”
“嗯?”祁云渺擡头。
晏酬已便浅浅地笑道:“受伤了,一个人闷在屋中,实在有些无趣。”
好吧。
这理由,祁云渺倒是也没有话说。
好歹她和晏酬已是朋友,他今日又是为了救人所伤,祁云渺便搬了一只圆凳过来,坐在了晏酬已的床前,问道:“你有什麽想玩的吗?”
“嗯……想玩射箭,试试看能不能射中江中的鱼。”晏酬已一本正经道。
祁云渺霎时横眉冷对:“你倒是真敢想!不许!”
她冷冰冰地便说出否决的话。
晏酬已便又笑了笑。
其实他早知道,这等想法会被祁云渺给否决,射箭需要许多的臂力,他今日恰好伤在了胳膊,祁云渺怎可能允许他用力呢?
晏酬已又道:“那玩叶子戏?只是我们只有两人,也不知能不能玩起来。”
“两人当也还行?”祁云渺也没有玩过两个人的叶子戏,但是不试一试,怎麽知道不可以呢?
她便取出自己随身带的一副叶子牌,和晏酬已研究了起来。
俩人一起玩了有一刻钟的叶子戏,一刻钟後,厨娘果然没有骗她,姑苏到了!
祁云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替晏酬已收拾完东西,和他一道下了姑苏。
只是下了姑苏之後,她才发现,事情难办。
货船虽是晏家的货船,但到了姑苏之後,他们就得分道扬镳了。
晏酬已要与她一道去单独四处行走,货船上的船工和杂役,则是只听从此次带队前来的掌柜的吩咐,有自己的事情做。
这便意味着,晏酬已这个伤患,从今往後,便只有她一个人照顾了。
替晏酬已上药什麽的,倒不是什麽难事,祁云渺想,左不过是每日替他涂抹药膏,包扎一下伤口。
但是她怕有个万一。
万一晏酬已有什麽需要,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又该如何照顾他?
姑苏之行尚未正式开始,祁云渺便觉得棘手起来。
她搀着晏酬已上了马车,和他去往城中客栈的一路上,眉间都在思索着问题。
晏酬已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