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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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们说要带我去爬山,我想了想,认为到时候十分有必要给这两位老父亲照张相。
当然,至于我是如何从昨天的心如磐石发展到今天的带孝子模式的,这其中倒也没有什麽像小说里会发生的那些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情节,这里面只是饱含了一堆身为女主角的苦逼经历以及这俩狗男人的损人利己之举罢了。
我还不如抽到电视里演的那些狗血霸道总裁剧的剧本呢。
如果真要细说的话,具体的时间那还得要回到昨天。
我在这俩人无声威胁的低气压下慢悠悠地爬上床,我也不想爬帅哥床爬得这麽墨迹,我觉得自己此时绝对是带着一股赴死的表情。默默躺下之後,我盯着黑咕隆咚一片的天花板,就感觉自己睡不着了。
关键是这种情况下谁能睡得着啊。
床不硬,但是时间长了後背躺的还是有些僵,我数了八百多只羊之後下意识的翻了个身,刚动了一下,就听旁边一直沉默的人说话了,“我不太喜欢别人睡觉的时候对着我。”
那你还让我上来干嘛,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向另外的方向转了一下。
“我也一样。”我还没动呢,就听那边的人也说话了。
啊?敢情你俩这麽长时间都没睡吗?!
“你俩要是不睡觉,不如出去找人斗个地主。”我其实困的不行,但这时候又没办法好好闭眼去睡,“我胆子大,不介意自己睡。”
就听黑夜中似乎传来了轻微的啧啧声,似乎是在嘲讽我,我有点不服气,但又不敢说什麽,不让转身我伸个懒腰总行吧,我打了个哈欠,手刚动,伊尔迷又说话了,“我不习惯别人离我太近。”
我有点发蒙,伸出去的胳膊落了下来,碰到了几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在一瞬间我就反应过来那是什麽了,那是伊尔迷的念钉。
duck不必!
我连忙缩回手,挤伊尔迷是不可能了,那也就库洛洛这边还可能有点戏,谁知道那边的损人一句话又让我缩回了试探的jio,“我这边有密室游鱼。”库洛洛心安理得地开口提醒。
我暗骂一声你大爷的,却也没胆子挤他了,现在没念也看不到他的鱼在哪,此时无声胜有声,库洛洛虽然没有说别的,但对于伊尔迷口中的「不喜欢别人离得近」的说法,充分表明了「俺也一样」的态度。
他的密室游鱼我是看过的,那是两条会啃你手手jiojio的白色小可爱,看着长的挺大的,也不知道炖了会不会好吃。
我现在特好奇一件事,那就是之前那些跟他们睡过觉觉的女孩子,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亲密姿势和他们睡到天亮,等着他们说早安的。
这俩人都是那种嘴上说什麽手上也会行动的狠人,我不敢再试,抱着胳膊躺的像个木乃伊。其实这床很大,三米多宽的大床,库洛洛占了一米五,伊尔迷占了另外的一米五,夹在中间的我,处境就可想而知了。
多麽弱小丶可怜又无助的美。少女。
哦,不对,在他们俩人的眼里,估计我连女的都不是。
雷声已经停了,黑夜中除了雨声之外什麽也没有,仿佛床上只睡了我一人,至于一边的一个,我连一点呼吸声都听不到。
很多念足身手好的人睡觉都下意识的不怎麽发出声音。老家夥也算是挺厉害的人,但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还是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吸声,对于这个事,他的解释就是他信任我,信任到可以随意打呼噜那种,这大概是一种比喻,因为我从来没听过他睡觉打呼噜。
眼下这种情形就只有两个可能性:要麽是这俩人睡觉的时候在戒备着谁,比如说我,要不就是这俩人压根没睡觉。
“哎我说。”我还是忍不住吐了个槽,“你俩能不能把我当女的看一下,我好歹也是肤白貌美胸大腿长啊,哪怕你身边睡个肤白貌美的陌生男的,你们是不是也得稍微能给点反应,更何况我是女的呢,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性别,我也不要求别的,你们好歹发出点呼吸声,你俩这不是把我当同性,而是直接把我当石头了吧?”
“我觉得你根本不困。”半晌,伊尔迷幽幽地说,“白兰你精力太旺盛了。”
我无奈,只能继续闭眼数羊。可能是用了太多的脑细胞,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我突然觉得脑门疼了一下,随後就彻底失去意识了。
然後第二天早上,在我耍起床气无效之後,只好拿着一把他们不知从哪弄来的铁锹,被这两人揪到了山上。
“挖吧。”库洛洛看着我,说得特别有气势,怎麽看都是一个黑心的老板。
啊?我挖个屁啊。我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这俩人的眼神特别吓人,仿佛透露出一种不挖就能把我埋了的暗黑,我没办法,只能任命的开始挥铁锹,“我记得我拿的不是作为人质的剧本吗?哪个人质还得帮着挖坑的。”
“好好干。”他们说完这话,转身就走,我看着这俩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扔下铁锹就跑,还没跑出三百米,身後库洛洛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白兰,只要你脖子上的项圈还在,我就能知道你的位置。”
阿西吧。我骂了一句,做了一下心里斗争,扭头跟他嬉皮笑脸,“其实我刚才是有点想上趟厕所。”
库洛洛一指远处的山头,看上去相当的远,“那里有。”
“不去了,我挺着。”我边说边往回走,回到之前的位置,捡起被我扔在地上的铁锹,问他挖到什麽时候才是个头。
“等你挖出来银色的土就结束。”库洛洛扔下这麽一句,转身走的就像我扔下铁锹那样决绝,似乎是笃定我不会再跑。
我的确没有再跑,我不会傻到一次次的去试探他的底线,但还是一边挖一边吐槽挖个腿儿的银色的土。
天气很热,我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就把身上穿的外套脱下来系在腰上,单穿着蕾拉当初给我的黑色吊带裙,没有念,我露出的膝盖上全是被野草割的细小伤口,此时被汗水一浸,疼的犹如爬上了万千的虫蚁,我这才明白,普通人的身体居然这麽的脆弱。
我以为库洛洛唬我,到最後也不会挖到什麽银色土,没想到在太阳逐渐升高又开始西斜的时候,我真的挖到了银白色的土,我蹲下去捏了一点,没什麽味道,除了颜色,和普通的土没什麽区别。
“喂!库洛洛,我挖到了!”我反应过来,扔下这该死的铁锹就开始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喊,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出现,我心中疑惑,沿着那个方向继续往前走。
就像库洛洛说的,只要我的项圈还在,他就不可能会离开我。
我走啊走啊,最後还是找到了他,这人坐在树下悠闲地看书,旁边还摆着半个西瓜,我灰头土脸地叉腰看着他,气的想骂人。
他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