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让她尽心尽力救他吗?若是如此,他对她的感情又有几分真心?他们没有一个好的相遇,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吗?
姜映夕忍不住揣测,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何盛亭设的局?为了获得她的信任,将她困在情爱的陷阱里。
她的目的是查明原主父亲的死因,何盛亭的目的是扳倒陈四爷并洗脱他自己的罪名。
若是细细想来,这桩旧案的重审是颠覆局势的炸弹,可这火引线是何盛亭提供的,火也是他给的。
而她不过是一个点火的人。这件旧案致使多方受益,这让她忽略了何盛亭从中能得到的好处。
他扳倒了陈四爷,这意味着,按照原书里的剧情走,在不久的以後将控制整个申城的商业命脉的男人已经实现了初始化。
“离天亮还有些时间,要再睡一下吗?”何盛亭把东西收好,摸了摸姜映夕的脸,“再去睡会儿。”
她拉住何盛亭的手,问:“你爱我吗?”
何盛亭并没有正面回应她,只是安抚性地抱了她一下,“你有些累了,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时间再去爱别人。”
第二日,秦铭提供了确切的证据给她。
姜映夕不明白,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要让她这样为难。
申城的冬天真爱下雪啊,这麽大的雪让她想起她初次到来的那天。
她换上了原主跳楼那天穿的呢绒大衣,爬上了何宅的三楼天台,视野真好,她往远处看,城市一片安详宁静。
何盛亭最近的睡眠颠倒,等他补觉醒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找不到姜映夕,天色暗沉,下雪天的时间流逝没什麽感觉。
他一觉睡到傍晚,问兰姨,“姜小姐呢?”
兰姨正在准备晚饭,擡头想了想,“不在房里吗?那应该是出去了,我刚才看见她换上了那件孔雀蓝的呢绒大衣,估计是有事外出。”
何盛亭的脸唰的一下沉下来,“你说她换上了哪件大衣?”
“那件孔雀蓝的,好久没见她穿过了。上次还是在,在……”兰姨顿了一下,想到什麽似的呀了一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何盛亭就奔跑着往顶楼去了。
雪已经下的很大了,鹅毛一样飘落。
姜映夕坐在女儿墙上,披散的黑发铺在肩头,她一向臭美,很少这样不修边幅。
雪花落在她的大衣上,幽蓝的丝绒在雪光下反射出孔雀羽毛般的色泽。
“姜映夕!”何盛亭从楼梯口冒出来的时候,呼喊她的嗓子都有些劈了。
“你下来。”他稳步朝着她靠近,“我什麽都告诉你。”
姜映夕扭头看他,笑着叫了一句,“阿勤哥哥。”
何盛亭驻足在原地看她良久,“你叫我什麽?”
“阿勤哥哥,我们回良城好不好?”姜映夕从女儿墙上下来,俏皮地挑眉,“你以为我要做什麽?”
她往楼下指,“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跳下去?”
何盛亭的呼吸停了一拍,他走过去将她头上的雪花拂去,“回良城,盛丰怎麽办?”
盛丰两个字像是开关,姜映夕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何盛亭?”她看一眼他身上的睡衣,“你冷不冷?大雪天的穿这个上天台?”
何盛亭看她一瞬间神情切换,皱了皱眉问:“那你呢?上来看雪景?”
姜映夕伸手捏了把墙上的雪,指尖传出咯吱的声响,“我想回去了。”
“好,等我帮你把盛丰办好企业托管。”何盛亭答应道。
姜映夕问:“你舍得吗?舍得离开申城吗?”
何盛亭站到她身边,跟着往楼下看去,“姜映夕,你昨晚问我是否爱你。我现在回答你,因为我爱你所以分不出时间去爱别人,你不必怀疑我对你的爱。”
他说:“人生短暂,没有什麽是不舍得的。”
何盛亭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下一串数字,“这个是地下室的密码,是通用的,所有。”
姜映夕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串数字,“好像是个日期?”
“是,我们正式相遇的那一天。”
姜映夕有些呐呐的,“我们相遇不是在春末吗?可这个日期是在冬季。”
“是,去年的今天。”何盛亭直接点明,“你跳楼的那一天,也是你答应为我做事的那一天。”
他伸手摸上她的耳垂,“这个可以摘了,现在不需要了。”
姜映夕艰涩地眨了下眼问:“那之前呢?在我跳楼之前。”
何盛亭洞悉般地凝视她,“之前的姜映夕和时闻屿,之後的姜映夕和何盛亭,梦里的姜映夕和李勤。”
“现在的你和我。”何盛亭说,“我们回良城吧。我不做何盛亭了,你也不必做姜映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