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机的播放声很大,吸引了门口站岗的警员频频往这边探头。
时闻屿全程拉着脸听完了。
“怎麽样?”姜映夕托腮问,“内容合规吗?”
“我会帮忙带给他。”
“谢了。”
姜映夕晃着身体从警署晃悠出来,在马路上沿着人行道往回走,她擡头看天空,黑洞洞的没有一颗星。
“映夕,我送你回去。”时闻屿快步走至她身旁,“还有两个月,就这麽放弃了吗?”
“那能怎麽着?”姜映夕嗤一声,“这两个月我又不能去突破鉴定技术。”
二人沉默着往回走,姜映夕当初为了上班方便,租的房子并不远。
走至楼下,姜映夕突然唤他,“时闻屿。”
“你说。”
“你会遇见比我更好的。”
他宽阔的肩膀微微下耷,“借你吉言。”
姜映夕最近很忙,她早已把交警的工作辞了,如今在盛丰,天天有各项决策要做,有各种费用要批,听各个部门的汇报,还要约见各方负责人。
当梁言滕通过预约见到她的时候,对方身上的戾气膨胀至极,“老何把恒卓扔掉也就算了,他怎麽把盛丰也给你了?”
他自来熟地往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躺,“当初我为了脱离梁家,他为了脱离四爷,我们各自成立了公司,没想到啊,他倒是舍得。”
“说完了吗?说完你可以走了?”
“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梁言滕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没有。”姜映夕从办公桌上擡头看他,“我现在没工夫接待你。”
她朝门外喊了声:“黎山。”
黎山推门进来,“姜小姐,你找我?”
“送客吧。”
梁言滕气呼呼地抖了一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哼,你了不起啊。”
等他们一出办公室的门,姜映夕便放下笔扶着头,“累。”
她拨内线交代王秘书,“明天我要去趟良城,送我妈回去。最近你多忙些。”
第二日,他陪着姜老师坐上了回去的车。
姜老师拉过她的手,“你老实告诉我,前段时间你回来,是不是就因为这位何老板?”
“是。”
“你们也算是有缘分。没想到当年那个孩子竟然干出这麽一番大事业。”
姜老师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树木说:“映夕,五年虽然不长,但我还是劝你不要等。不是因为这五年,而是因为他是何老板,若他是李勤,我并不反对。”
“你让我想想。”姜映夕并没有把何盛亭将盛丰交给她的事情透露出来。
姜老师也不会专门去看上市公司的财报和股东构成,并不知道何盛亭现下已经一无所有了。
回到了良城的家,姜映夕准备在家里陪着姜老师住几天。
这几天里,她总是魂不守舍,经常出去菜园子摘个菜都能走丢。
姜老师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她追问答案,“你想好了吗?”
反应了半天,姜映夕才明白过来姜老师在问她什麽。
她回:“我想好了,别说五年,就是十五年我也会等他。”
姜老师长叹道:“那你也不用在这里陪我这个孤家寡人了。我等了你爸何止十五年呢?看来是我狭隘了。去吧,回去申城,好歹还能经常探望他。”
姜映夕扑过去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谢谢。”
出发前,姜老师在准备让女儿带去申城吃的东西,“家里的东西都是自己种的,吃着健康。”
大大的一个包裹,什麽东西都往里面放。
姜映夕无奈地把包裹里的东西往外拿,“太多了,吃不了。”
“你这孩子,放冰箱里,能存好久的,别什麽都往外拿。”她叮嘱道,“放回去,放回去。”
二人拉扯间,从包裹里掏出来一张小传单,是当初为了把旧案闹大专门印出来满大街发的。
小传单?找孩子?姜映夕看着这东西愣了一下,“妈,我可能需要在良城再待一段时间了。”
“为什麽呢?”姜老师问。
姜映夕拿起那张小传单,缓缓转动着眼珠子看她,“帮李勤找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