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穿鞋的她急匆匆打开门,沿着走廊小步跑着,前方瞧见了何盛亭站在拐角处,好像在和谁说话。
她停了停,宅子里没有外人,很多话也不用避讳,便疾步朝着那抹背影跑去。
到了近处,才发现他对面的人是秦医生。
秦医生看见了她,眼神从她脸上缓缓落到她身上,突然红了脸。
何盛亭察觉出异况,转头一看,浓长的眉毛一横,呵斥:“回去!”
姜映夕低头一看,原来是腰带松了,前胸露出了一大片,倒也不是很暴露,只是她穿着睡袍又红了眼眶,这急匆匆跑出来追人的状态太容易叫人误会。
“哦。”她识相地应了一声,裹紧睡袍,转过身疾跑回房。
秦医生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我们,到书房聊?”
他摸了摸鼻子,“这次过来还打算给姜小姐看看腿,看她跑的这麽欢实看来是不需要了。”
二人前後脚进了书房,闲聊的话适时结束。
书桌旁放着矮几,周围有两个单人沙发。他们在沙发上落座。
秦医生看他脸色不是很好,又擡头扫一眼四周的环境,“感觉没什麽变化。”
“你说人还是说物?”何盛亭问。
秦医生不接他的话,用一种非常不专业的口吻问:“早叫你安排个女人在身边,怎麽样?有改善了吗?”
何盛亭整个人窝在沙发里,一个很放松的状态,“没什麽感觉。”
秦医生问:“做到哪一步?”
何盛亭擡头,像个童子鸡一样问:“什麽哪一步?”
秦医生疑惑地扭头,像是透过房门在回忆方才看到的景象。
他摇了摇头,脑补了一场伤乎男人自尊的大戏,不由地叹息一声。
何盛亭瞥他,用眼神质问,你在叹息什麽?
秦医生关心道:“你年纪不小了,男人过了三十,正常的都跟不上。”
“什麽跟不上?”何盛亭长腿微微弯曲,将身体尽量往後靠,“我天天都有按照你规定的要求锻炼,该举的重一次也没少,该跑的步一次不落。”
他自负地冷哼一声,“没有我跟不上的。”
秦医生无语地静默了片刻,不知道怎麽跟他开口,他头疼地想了想说:“这些治标不治本。”“这样,我这里有几张光碟,你抽空看看。”他从大衣兜里拿出碟片放在矮几上。
这一刻,何盛亭才反应过来,刀子般的目光剜过对方的脸。这一刻,他十分怀疑对方的专业度。
秦医生忽略掉他的眼神,提起最近的新鲜事,“我前段时间去了一趟英国,催眠疗法你知道吗?”
“拿我当试验品?”何盛亭说,“这东西对我不管用。”
“硫喷妥钠对我都没用。”
硫喷妥钠的分量控制得当就是吐真剂,当然也是市面上常用的麻醉药。
“你怎麽会用得上这个?”秦医生问出後才顿觉冒昧,何盛亭的身世和他本人展现出来的截然相反。
那些过往给他留下了太多阴影,作为一个医生的眼光来看,那些阴影似乎还伴随着他。相较之下,身体上的这些都是小毛病。
身体的状况往往是受心理影响的,让他头疼的是,对方从来不配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