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路宥之的话说到一半,余怀礼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余怀礼听着余棹晖给他设置的午休起床铃,再抬眸看看路宥之疑惑又僵硬的神情,面无表情的将手机拿了出来,把闹钟关掉了。
……可恶的余棹晖,死了都能让他这么丢人。
路宥之脸上疑惑的表情越发深,他看看余怀礼,再结合刚刚听到的熟悉声音,他眯眯眼睛,试探性的问:“你是……余棹晖的儿子,余怀礼?”
很久之前他们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余棹晖有个领养来的儿子,虽然那孩子是个傻子,但是余棹晖跟护眼珠子似的护着他,从不将他带到人前。
甚至余棹晖愿意为了他终身不娶不说,还主动放弃了余家的继承权。
不然余家现在其实还真不一定能轮得到余惘失掌权。
余怀礼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认识,爸爸?”
“应该算认识。”路宥之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之前有些恩怨和过节。”
准确的说是路家和余家之间有些过节,不过在余惘失掌权之后,两家就暂时重归于好,表面风平浪静了。
毕竟他们都是商人,天下熙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不过他大哥倒是常说,余棹晖这个面热心黑的格外贱,余惘失贱的更胜一筹。
余怀礼:……
该死的余棹晖,没死的时候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只是面上余怀礼却像根本听不懂路宥之的话似的,神情十分高兴的说:“嗯!爸爸好!”
路宥之笑笑,并没有反驳,只是说:“那现在我能请你去喝杯咖啡吗?”
余怀礼重重地点了点头,刚要说好,一只手就搭上了余怀礼的肩膀。
赵忻恣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面前这个常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天才画家。
他垂下眸子,像叹气似的在余怀礼的耳边说:“小礼,不是答应过小赵哥哥,不和陌生人说话吗?”
“不是陌生人。”余怀礼笑弯了眼睛,“认识爸爸。”
在此之前,路宥之并没有见过赵忻恣,他以为这又是跟余棹晖有交集的。
路宥之眯了眯眼睛,从两人熟稔的姿态中他大概推出来了就是眼前的这男人带余怀礼来了画展。
又联想到余怀礼从他那印着只狗的斜挎包里拿出来的画,路宥之看着将余怀礼牢牢护在身后的赵忻恣,从口袋里抽出来了一张名片递给他:“我叫路宥之,是这场画展的主办人之一。”
“我刚刚看了余怀礼的话,如果他有想要学习画画的念头,可以过来找我。”路宥之笑着说,“免费,不收钱。”
顿了顿,路宥之又看向余怀礼:“看起来你的监护人过来接你了,只能以后有空的时候再请你喝咖啡了。”
赵忻恣捏着手中的名片,看着路宥之离开后,他转头握住了余怀礼的手。
“小礼。”赵忻恣垂下眸,问余怀礼,“你想和刚刚那个男人一起画画吗?他是路宥之,我知道他画画很不错的。”
余怀礼又不是真傻汁,他怎么会给自己额外增加工作量,顿时就摇了摇头说:“不要。”
赵忻恣见余怀礼拒绝了,就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他将名片随意塞进口袋里说:“你杯子里我接了热水,但是现在水杯被我先放在前台寄存了,宝宝你是想现在去喝,还是等看过画之后再去?”
余怀礼想了想说:“看画。”
赵忻恣弯眸点了点头,顺从的说:“好。”
两个都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人在画展转了一圈,天色就快黑下来了。
出去的时候,赵忻恣拿上了余怀礼的保温杯,打开试了试温度后递给了余怀礼,边盲目的说:“我觉得他们画的都没有你好。”
余怀礼:……
他感觉主角受这没什么审美的人可能是真心实意这样觉得。
想到那副被挂在他床头还用心裱起来的简笔画,余怀礼就觉得有些头疼。
余怀礼哼哼两声:“饿。”
闻言,赵忻恣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余额。
今天和余怀礼出来前他给智能农业团队提交了一份完美的方案,那团队把尾款付给他了。
除了他妈妈这个月的医药费和杂七杂八的费用,他现在还有不少可以支配的钱。
“嗯……”赵忻恣弯眸说,“小礼这些天特别懂事,我们去吃顿好的。”
余怀礼顿时笑着说好呀。
赵忻恣带余怀礼去的是海景餐厅,这里的人均消费很高,但是余怀礼一进去,就有服务生笑容满面的将他们带到了vip包厢。
这包厢是最佳观景点。
“小少爷。”服务生弯腰说,“还是和以往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