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拉着邱斓就走,陆淮上前拉了把她:“我送你们。”
邱斓要紧,楚萱没拒绝他的帮忙:“谢谢。”
……
片刻後,陆淮的车驶入静夜中。
楚萱解开打在衬衫底部的结,又将上下的链子都取下,也在邱斓身上取了一番,尽量让彼此的打扮恢复得正常。
车在医院急诊停下,陆淮先下车,楚萱推开了车门,准备绕到邱斓一侧去开门扶她,才走到尾箱处,就见陆淮拿了件衬衫出来递给她。
“干嘛?”
“你最好穿上。”
楚萱不接,她已经放下了衣服,也解了腿环,还穿着安全裤,没有任何走光的可能性。
但陆淮说:“你背上有酒渍。”
背上?楚萱下意识往背後扭头,自然什麽也看不见。
她将信将疑地看陆淮,陆淮平静说:“遮一遮。”
他的衬衫穿她身上就跟一件开了缝的连衣裙,比她的短裙还要长一截,楚萱迅速挽了下过长的袖子,跟陆淮合力将邱斓从後座上拉了出来。
所幸邱斓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空腹喝酒造成的急性胃炎,输上液後症状就轻了很多。
後半夜在医院度过,次日天亮後陆淮将她们两人送了回去。
安顿好虚弱的邱斓,楚萱从卧室出来时,陆淮又在她的展示柜前观摩她的作品。
“她没事了,睡着了。”楚萱过去对他说,变相催他回去。
但陆淮似乎没听懂,点了下头:“再观察下,如果再反复就送医院。”
见他不是打算离开的样子,楚萱直说:“那你回去休息吧。”
陆淮擡手腕看了下手表时间,说:“陈初宴刚下飞机,就快到了。”
楚萱一惊:“来这里?”
陆淮点头,一脸不觉得有什麽特别的淡然,问她:“你要不要先吃点早饭?”
楚萱只盯着他问:“他来这里做什麽?”
陆淮反问她:“还能是为什麽?他女友在这里。”
将女友都气进了医院还好意思出现,楚萱眉稍轻轻挑了下:“让他不用来了,邱斓现在不能见他,醒了後也不会愿意见他。”
“邱斓没有因为谁去过医院。”她心疼邱斓,话语背後是对陈初宴和他的不满:“你这样一味偏心地帮其中一方,没有意义,也没有意思。他们已经分手了。”
阳光已经攀上了窗棱,光芒将她戴着浅棕色美瞳的瞳色照得更浅,这似乎是一双陆淮从未见过的陌生眸子,但其中的泠泠冷意自从重逢後他熟悉得不能更熟悉。
陆淮眼底生寒,反问她:“你觉得他们能分得了?”
她听到他俩的事後第一反应也是觉得邱斓在说气话,他俩分不了,可亲眼目睹邱斓的痛苦,为一个男人买醉丶痛哭丶甚至病痛,她又觉得与其处成这样,让邱斓这样受伤害,两人还不如断了的好。
楚萱理智说:“有什麽分不了的?不合适的话当然可以分手。”
这样随意,像分手就是件日常中再小不过的事,陆淮看着楚萱,总算亲眼见识到了她的绝情。想必当初她对他,也是这种想法。
说不出心里该是难过丶不解丶还是怨恨,他看着楚萱陌生的瞳眸,问她:“你把感情当什麽了?一场儿戏?”
没想到陆淮突然将矛头指向自己,楚萱警惕地看着他:“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