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晚星的心慌张而雀跃地乱跳了好几下,许江骋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矿泉水瓶身被他们两个的体温捂热升温。
“你怎麽,突然这样问。”
祝晚星的小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正是这一动作让许江骋梦中初醒一般,接过矿泉水猛灌了一口。
他大概是疯了。
他居然坐地铁追到距市中心二十公里以外的酒店来找祝晚星问这种蠢问题。
晚上姜戈喊他喝酒,他把纯冰威士忌一杯又一杯地往肚里咽。
姜戈也不拦,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叫你作,拖拖拖,拖到人家姑娘对你没热乎劲了,你知道难受了,早干嘛去了。”
许江骋:“她年纪小,可以莽撞随性,可我总需要时间想清楚。”
许江骋哽了一下,继续说:“她说她很喜欢我,我以为我的时间充裕。”
“事实证明,我没有盲目轻率地和她在一起是正确的,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麽,她的喜欢很热烈,也很容易消失,及时纠正,比付出感情时间之後再谈分手疗愈好得多。”
许江骋下了结语,跟姜戈告别之後,却没骨气地坐上了和回家方向相反的地铁。
他甚至没有打车,就在地铁上慢慢地清理思绪,寻找一个说服自己回家的理由。
几个月的相处不足以让他斩钉截铁说爱,五十分钟的路程也没能阻止他莽撞地犯傻。
于是他又给自己延长了犹豫期限,他先在酒店正门旁的垃圾桶边抽了两根烟。
直到祝晚星的消息弹出。
直到那句“我有点想你”映入眼帘。
高强度的情绪爆发,许江骋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心绪沉闷的原因。
他在生气。
气她的喜欢为什麽不具有唯一性,气她明明表现得还喜欢自己却同时也在接受别的男人的追求。
更多的,他在气自己。
许江骋长久的注视和沉默令祝晚星有些不舒服,没能得到许江骋的回答,祝晚星甚至帮他找好了理由。
“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怕我吃亏,但这些基本的安全意识我都有,二十多岁的人了,你别真的把我当小孩,我有辨别好坏的能力,能感觉到别人的企图,你放心。”
许江骋想说,不是这样的。
他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担心自己喜欢的女人。
可显然这句话错过了它应该出现的最佳时机,他後悔自己不该在他们重逢的第一天,在A-house迷乱的气氛里板着脸居高临下地教育小姑娘要有警惕性,把自己摆在长辈或是监管者的位置上,以至于後来无论他做什麽,祝晚星都只敢从这样的视角出发去理解他的意图。
许江骋又问了一遍:“所以,林子岘也能进来吗。”
祝晚星的脸开始发烧,“学长他不会到我房间来找我的……”
话音未落,房间门响了。
“晚星,休息了吗?”
是林子岘的声音。
祝晚星:“……”
祝晚星的脸很疼。
心里一万匹尼玛齐奏万马奔腾。
许江骋的眼神又暗了几分,可怜又无辜的矿泉水瓶就这麽被他单手攥出了沙漏腰。
“学长,我已经躺下了。有事吗?”
“刚刚给你发信息你没回,今晚宴请的那间饭店榴莲酥不错,付总知道你今天表现出色,特使让我打包回来带给你尝尝,他说等培训结束,要找你聊一聊你的转正事宜。”
祝晚星看了许江骋一眼,许江骋虽然表情不虞,但还是默默走到了床边的侧面,一个开门不会被人看见的位置。
祝晚星硬着头皮开了门,一个声称躺下的人妆容完整打扮精致,林子岘显然也愣了一下,玩笑似地说:“你这一秒变装速度还挺快,吃完记得漱口,有事电话联系。”
“谢谢学长,明天见了付总,我再跟他道谢。”
门关上後,许江骋倚着墙没有动,祝晚星拎着包装袋有些不知所措。
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她明明应该高兴。
可是许江骋的反应有些不正常,甚至有些不像平时的他,祝晚星内心忐忑,不敢期待太多怕失落,只能告诉自己冷静一些。
“骋哥,你为什麽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