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木不屑地别开脸:“你也没问过我。”
兄弟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分钟。
最终许江骋先败下阵来:“你不想好好学,那你以後想干什麽?你对自己的未来总有个目标吧?”
许嘉木嗓门大了不止一倍:“我说我也想当兵!是你们不让我去!反正我也学不会,我考不上学,最後你们还是得让我去当兵!”
许江骋气得动手要打,许嘉木立即两手保住了头。
许江骋克制住,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中:“所以你这段时间逃课,不写作业,是因为你以为不学习就能进部队?”
许嘉木没吭声,默认了。
“你把参军入伍当成什麽了?就凭你现在这副孬种的样子,你拿什麽进部队,去了也是天天挨罚的料,还不够丢我们老许家的人。”
许嘉木第一次梗着脖子跟他吵:“你也不是天生就是军人,我愿意接受训练,我愿意挨罚,你自己当过兵,却不许我当,这不公平,凭什麽!”
“凭我是你哥!”
空气戛然安静。
许嘉木瞪圆了眼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满脸不服。
许江骋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
他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露出坚实的肌肉,健硕的胸膛和手臂上印刻了许多大大小小长短深浅不一的伤疤。
最扎眼的,是他右肩前侧一枚圆形枪疤,以及压在其下那条长达二十公分缝合痕迹工整的手术缝合疤痕,像一只狰狞的蜈蚣匍匐在他的皮肤上,两侧缝合的痕迹像是蜈蚣插入他身体的触手。
许嘉木不自觉张了大嘴,肩膀慢慢垮了下去。
这是这麽多年以来,许嘉木第一次亲眼看见他哥肩上的伤。
他突然明白,为什麽他哥夏天从来不穿跨栏背心,为什麽他哥在家也一直衣冠整齐。
为什麽他连进卫生间洗澡都穿着衣服,每次都是穿好再出来。
“哥……”
许江骋把衬衣随手砸向墙壁,指着自己的右肩。
“在你心里,不好好学习就能当兵?”
许嘉木怂了,他开始疯狂摇头。
许江骋弯腰捡起衣服,沉默着转身离开。
许嘉木慌了,主动道歉:“哥我错了,我不该那麽说,你别生我气,我想好好学习,可是我已经跟不上了……”
许江骋:“那是你自己的事,许嘉木,我对你负不了责,要是你对我失望,回京城吧。”
第二天,祝晚星下班回家,煎了牛排煮了意面,不等他去对面敲门,许嘉木自己垂头丧气地来找她了。
“祝老师,你能辅导我写作业吗,我可以付费。”
祝晚星看了眼他手里的本子,对于许江骋的教育手腕十分好奇。
他消化吸收那麽快,一夜之间提升了厌学少年的学习主动性?
“当然可以,不过,先吃饭,吃完我陪你写。”
许嘉木家教很好,吃完饭会主动帮忙刷锅刷碗,祝晚星就趁着这个时间熟悉他的作业内容。
看着满眼全英文的数学试卷,祝晚星开始怀疑人生。
每一道题都增加了一个阅读理解的步骤,她教得费劲,直接拿出翻译器作弊。
许嘉木:“……我们老师不让用翻译器。”
“你该听话的时候不听,怎麽现在又变成谨遵师嘱的好孩子了?你先确保自己的知识点掌握牢固,英语阅读的事情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