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少卿大人念在孽子一片善心行好事的份上,原谅我这心思单纯的女儿。”
儒木林的一番话说的真真切切。
赶来的易纤云险些被她蒙骗了过去,有些傻眼地原地一跌,她脚步一个踉跄冲进门内。
谢知音咂嘴,自觉退到门外,偷偷听着审案堂的情形。
儒木林又踢了女儿一脚,眼神胁迫。
一旁的纨绔女就好比通窍了似的,往地上一趴,五体投地揽着袖子痛哭认错道:“还请晏大人原谅草民有眼不识泰山,错绑了您老人家!”
“您大人有大量,念在我热心帮助百姓的份上,您就让草民把绳子解了吧。”
“是啊,少卿大人就让我们把绳子,解了吧。”一旁的县令亦是弯着腰,神情讨好地盯着傅子笙。
两人一幅认错的姿态,眼巴巴地说着要给傅子笙解绑。
傅子笙冷哼,并不吃这一套。
正在僵持之际——
“哈哈……你们还真是两个活宝。”易纤云没忍住嗤笑出声。
在县令和纨绔女的双双注视下,她走到傅子笙身边,伸手扯断了最上面的一圈绳子。
“噼啪……”一圈圈的麻接连劈里啪啦地断裂开。
傅子笙斜瞅了易纤云一眼,眼神流露不满,挣脱了手腕上的绳子,抚弄手腕上的红痕并无大碍。
易纤云朝她一笑,“晏栖啊,她们都这样说了,你也别为难她们了。门口可是聚集了不少百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钦差大人来了呢。”
她话有所指,傅子笙抖落她搭着自己肩膀的手,扯唇道:“站没站相。”
随後易纤云有也往一旁的客椅坐下,给她抛了个媚眼,含笑道:“再说,你不是还要让她们做事不是吗?”
易纤云正好口干舌燥,她朝旁边站了许久的小丫鬟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茶,喝了一大口,然後用袖子擦着嘴将茶盏放到桌上。
小丫鬟被她的一张俊白的脸皮惹得脸颊通红,没好意思的抱着托盘跑出了审案堂。
县太爷见易纤云身份不简单,拘谨地抱拳:“敢为这位大人是?”
“我乃京城金勋翊卫羽林中郎将,是晏少卿的好友。我们此次到仙羽城,乃是私事,不便透露。望儒大人替我们隐瞒行踪,不要声张。”
儒木林一惊,额头上滚落大滴的冷汗,更加热情恭敬地朝她行礼,“竟是易郎将大驾光临,下官失礼了。”
她忙道:“不知两位大人随小女到县衙,想必是有要事要吩咐下官,还请大人们告知。”
傅子笙慢条斯理地将身上搭着的绳子扯开,擡起桌上的新茶,眸光半敛,吹拂茶叶後轻抿一口茶水。
傅子笙语气不轻不重道:“一金一两的君山银针,儒大人财力颇丰啊。”
“令女尾随良家女子,在城外趁机轻薄,莫不是本官路过时听错了?想来令女亦是独有一番做好事的想法。”
“本官初来乍到,却是不懂了。”
儒木林与其女被傅子笙挤兑得两张尬笑的脸僵住,不知如何是好,求助地看向更好说话的易纤云。
易纤云也不知傅子笙今日是吃了炮仗,还是哪个让她受气了,说起话来见谁怼谁丶谁也不放过。她只好扶着额头打圆场:“儒大人,本官与晏少卿在来县衙前,听说最近城中有外子失踪案,但是案情已久还未侦破,儒大人对此可有线索?”
儒木林直起腰,赶忙道:“自然是有的。这是下官的分内之事。”
“仙羽城内有外子失踪是从一年前开始的,大多都是二十岁许的年轻女子,有的已有婚配,有的又没有,除此之外这些女子间并无相通的特征。”
“刚开始下官也以为这些女子只是离家远游,亲人不知其下落。可报案的人越多,下官心里就不踏实,于是让人整理过外子失踪的时间线,知道了凶手的作案时间。”
“约莫间隔一月,就会有一人失踪。失踪後的女子下官也派人在城中和附近十里地里搜索过,孰料连尸骨也无,失踪案成了悬案,下官也不知这十二名女子是生是死。”
说到此处,儒木林亦是十分无奈:“两位大人若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下官愿意倾尽全力帮助二位,只是下官所做亦是尽力了。”
“大人们有所不知,失踪案不同于民案和冤案,没有确凿的证据与证人,这失踪……谁知她们是不是因为家中妻妻感情问题而跑出家门躲了起来?”
“下官亦是普通人,也没办法猜出人心啊。”
两人听完儒木林的话,知道她不是不管,而是失踪案线索太少,只好搁置了。
易纤云看了一眼傅子笙,见她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只得提出说想要一观案卷记录,或许能找出更多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