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女人的左脸死死按进墙里,力道大得能听到骨头被捏响的声音。
“哎呦!疼疼疼——”
女人的叫喊声在窄巷里传开,动弹不能的贴在墙上。
傅子笙冷笑,又掐她後脖颈,捏着那寸单薄的骨头道:“谢知音,你还知道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灯下黑是吗?”
“你藏在谢府附近偷袭我打算做什麽?”
女人就是谢知音,头上包着一圈圈脏布,和最近水患逃难的灾民差不多装束。
她的僞装很成功,谁能想到最爱干净的风流才子谢知音还能有麻衣泥裤加身的一天?
可恰恰是她不会武功,还故意用肩膀去撞傅子笙,吸引她跟来,让傅子笙无法对她视若不见。
“我对谢伯母说过了,如果见到你,就要抓你回谢家。”
“作为朋友,我没想做绝。这次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跟我走吧。”
说着,傅子笙一记擒拿就要抓谢知音回谢家。
谢知音停下假嚎,忙不赢双手合十,弯腰告罪道:“等等,等等晏栖,我还有话要说。你先听我说完!我是有苦衷的!”
“什麽苦衷,能有让钟姑娘难堪更重要?”
傅子笙充耳未闻,揪着谢知音的耳朵,在她耳边冷笑道:“你可真是好样的呀谢知音,你还敢逃婚。”
“你这样,却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洒脱恣意的谢知音了。”
谢知音被她接二连三的虐待,也生了怨恼,猛地挣脱傅子笙的手。
搓着通红的耳朵道:“谢知音从未变过,当初在仙人洞时,武学院院长的女儿秋娘要我负责,我就算被赶出书院,也从未屈服过。”
“就凭她钟毓,休想让我低头!”
“更何况,这些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麽!”谢知音吼道。
好啊,真是个不知悔改的烂人。傅子笙懒得与她再辩驳。
“可你追求自我,至少不能把事情做绝,让那姑娘下不来台,她与秋娘不一样。”
傅子笙自看到钟毓的第一眼,听到她说的话,就知道钟毓对谢知音是真心的。
听到这话的谢知音也沉默了下来。
她捋着蓬乱的头发,将脸露了出来,声音低哑地道:“我知道。”
“秀娘,很好。”
‘可是我不好。所以我此生只能负她。’
“我祝她能找到良人,真心的。可是要她做我的妻,这不可能……她可一直是我记忆里的小妹妹啊,是妹妹……”
“我怎能对妹妹下手,我又不是畜生……我就想做个好姐姐不可以吗?”谢知音痛苦的抱住头,蹲下身缓缓哭了起来。
一个女子又抹泪又吸鼻涕,蹲在墙角哭成这样。
傅子笙闭着眼干脆跳开,眼不见心不烦。
“行了,卖惨在我这里没用。”
“你还不如站出来和钟毓道歉,告诉她你的心意,我还能敬你是条女汉子。”
傅子笙摆手,说完就想放她一马,独自离开。
谢知音一见她想走,顾不上鼻涕和眼泪,一把抱住她的双腿,嚎道:“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晏栖呜呜,呜呜……”
傅子笙强忍恶心,将她轻轻踹开,“离我远点。友尽吧,谢知音。”
谢知音顾不上胸口的痛,从地上爬起来跳到她背上,“不行,晏栖,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我可是你的好姐妹,你不能这样!”
傅子笙费了很大的力气将她从背上撕下来,蹲下身,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谢知音,耐心几近于无,“哈啊……”
“摊上你这个朋友,才是我的不幸吧。”
“行了,说吧,你又惹什麽事了?”
傅子笙递给谢知音一块帕子,让她别吸鼻涕了,该擤干净就擤干净,像个三岁孩子是什麽样子。
谢知音捏着帕子,捂住哭肿的两条通红腊肠眼,可怜兮兮地对傅子笙道谢。
她丑得傅子笙不忍再看第二眼,于是撇开脸。
“我如果说,我知道假药案的实情,算不算帮上你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