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想论据太少,不宜推敲深入。
几人快步走到空旷的校场上,此刻校场上秩序已平,侍卫们严阵以待,女皇长孙澹也从高台上走了下来,面前跪着不少官员。
傅子笙看了过去,见大多是些武官,无不瑟瑟发抖脸色苍白。
再接着,校场上,由两名士兵用搭建的竹担子擡来了一具白布裹尸。
衆人皆後退一步,惊恐地低下头,默默啜泣。
为什麽是裹尸?
只见那竹担上的隆起,上头盖着的白布浸透了暗红色的鲜血,甚至有诡异凸起在白布之下,令人联想翩翩。
没等傅子笙猜个通透,士兵就将白布揭开了,露出了下面被尖竹板刺得千疮百孔丶血肉淋漓的扭曲尸身。
尸体身上插满了削尖的竹刺,七横八斜乍一眼看就有七八道,刺穿手臂丶腿骨和脚腕,让尸体平躺着都不安宁的扭曲着变了形状。
然而最严重的,是捅破内脏和将半个脑袋戳穿戳烂的竹刺,那黑红的内脏在破碎後流了出来,淋了一地,脑袋里的白色汁液也幽幽地浸润了竹竿担架。
满地血腥,其状恐怖残忍。
傅子笙闻到血腥味,下意识皱了皱鼻子,但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她并未移开眼睛,强忍不适去看那尸身主人是谁?
“啊!血!”长孙燕在长孙啸的怀里惊叫起来,干呕连连,“额呕,呕……”
傅子笙瞳孔紧缩,这是长孙稚阳的脸?!
长孙稚阳死了!
七帝女死前应该受了很大折磨,眼白占满了整个眼球,嘴角歪曲得将两排银齿亮了出来,死相惨烈。
“稚阳皇儿?!”长孙澹惊得大喊,一脚踹到一旁的武官,暴喝道:“我皇儿怎麽会死?!你怎麽办的事!”
那武官跪在地上任由她打骂出气,头也不敢擡,瑟着声音高声道:“陛下明鉴!下官带领巡逻士兵在林子里找到七皇女时,帝女就已经丶已经躺在捕兽陷阱里生死未卜了!”
“朕问你,”长孙澹抽出一旁士兵的剑,架到武官的脖子上,眼神凶狠道:“春猎狩场和山林的清扫和护卫,是不是你们铁骑营负责?!”
那武官不觉其他,答:“回禀陛下,是我们铁……”
长孙澹一剑削掉她的头颅,阴毒的眼神看向武官身後的副官,将剑又架到那人的肩上,冷声问:“你说,我皇儿是怎麽死的,把事情全部说出来!”
那副官见上司已死,自己又被剑指,被吓得当场翻白眼倒了下去,尿骚味与湿濡从□□里蔓延开。
长孙澹狠厉地刺穿她的心口,落下一具无声无息的尸体,又往前一步,挥剑问跪着的下一个人。
这之後,几个抖着手的头发花白的太医被拉了上来诊治七皇女长孙稚阳,说是诊治,其实就是验尸。
那尸身从土坑的陷阱里打捞上来,因为捆绑吊拉困难,士兵们只能将贯穿尸体的竹刺折断,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处理过一部分。
但关键部位的竹刺支撑着整个肉身大概形状,贸然抽去的话恐怕早已雪崩肉碎丶血肉一团,就连脸也看不清了。
这也造就了长孙稚阳现在惨不忍睹的模样。
长孙澹听到太医说到“七皇女殿下已气息全无”丶“七皇女已死”等字眼,一言不发,连砍太医三人。
她这般杀人不眨眼,不少妃嫔与帝女都惊骇捂眼,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
红药半跪下来,将傅子笙睁得一眨不眨盯着看的眼睛轻轻用平软的胸躺遮捂住,“主子,别看。”
傅子笙被她抱在怀里,眼神里恍惚一瞬,逐渐呆滞了去……小小的点了头,又摇了头。
她趴在红药肩上,细声道:“不,我要看的。”
“这样我才能记住昌国是如何以强横手段欺辱我延国弱小,要我可怜的阿姐来做质子受辱……”
“昌国女皇惨无人道丶狼子野心,与日俱增。细想她此举敲山震虎,恐今後不同往日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