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说了一长串吉利话,接着让人剪了两人的一缕长发用红绳系好,放进一个荷包里。
长孙燕此时突然开口,把荷包要了过去。
然後她想了想,从胸口里拉出一条拴着小玉的红绳,把小玉也放进了荷包里。
傅子笙看的咂嘴,不确信地又擡眼往她胸前一扫。
见她沟壑纵出竟能藏匿玉坨子,也不怕硌得慌。
这时,宫婢们将烛火又剪去一段蜡烛芯,然後灭去五盏,只剩两盏龙凤烛。
接着,喜婆带着宫婢们怀着神神秘秘的笑容走了,临走前,喜婆递给傅子笙一个比掌心小的扁平银盒子,让她好生使用。
傅子笙解开两人喜服上的衣结,然後到门口落锁,随後把窗户也关上了,打算到桌边坐下。
只是她刚回身,就见长孙燕鸦青色的莹睫闪动,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的动作。
傅子笙立马原地卡壳,站着不动了。
“我……白日里下了雨,今夜会吹风,关上窗户比较好些。”
她脚步踌躇,干脆往衣柜边走去,一边脱衣一边说道:“夜深了,这喜服穿了一天,脱下来换身衣裳歇歇吧。”
长孙燕的目光追随着她,点点头,莲步轻点,无声无息走到正在手忙脚乱脱衣服的傅子笙身後。
“你做什麽?!”傅子笙察觉身上攀附上来一双温暖的柔荑,当即警惕心席卷到了嗓子眼里!
长孙燕拿下她的黑金腰带,歪头道:“我替驸马宽衣,嬷嬷说,成为驸马的妻子後,燕儿就要负责起驸马的穿衣解带,难道不是吗?”
“燕儿要如何做,请驸马教我?”
她说完,乖顺的低下头。
那一对鱼白实在唬人,傅子笙板着脸将头转了过去,叹气道:“行,你脱就脱,别动手动脚。”
长孙燕见她如此,露出娇美的笑容。
不一会儿,傅子笙擡手拔去银称钗,解去金冠,看一眼就没趣的往桌上一丢。
她转过身来,见长孙燕吃力的低头解衣带,一双水眸似乎要哭了,衣服上的是死结。
傅子笙任命地走了过去,弯腰下替她琢磨那死结,靠得近了,才发觉长孙燕的身上香得离谱。
除却香粉香薰,似乎还有香膏,蜜一般的甜,天得她嗓子痒。
“别动。”
“好了。”傅子笙心灵手巧,飞快解开丝毫不占她的便宜,随後道:“我去要些热水洗漱,你脱吧。”
她走到门口,“放心,我不看你。”
长孙燕好奇的看了一眼落荒而逃单纯得紧的驸马,又看向驸马遗落在床褥上的银盒子。
她一边宽衣,一边走到床榻边,拿起那银盒子。
轻轻一扭,盖子就开了。
里头是一种淡粉色的软膏。
长孙燕用小指的指甲盖挑了一块,可软膏刚接触肌肤,因为热度,立马就在她指尖化成了一粒粉色的水珠,顺着玉白的手指流下。
长孙燕知道这是什麽了。
她表情如常的将盒中软膏用指甲抚平,随即盖上盖子丢回原位。
傅子笙似乎找水离开了有一个时辰,方才又被喜婆抓到,被几个宫婢逮住了胳膊扭送回婚房里。
在她来之前,长孙燕已经在偏房里洗漱过,此时身穿单薄的纱衣与肚兜亵裤,坐在床边倚着烛光看着一本薄薄的书。
“驸马还是不要乱跑的好,老奴就在门口,有事驸马就招呼一声。”
“咯吱——”
喜婆愤愤的关上门。
“咯噔。”好似从外头落了锁,铁链声响过一阵就停了。
傅子笙也没有再去尝试开门。
她来到床边,正不知说些什麽,面前的女子就倏然擡起了头。
脸上无妆,天然去雕饰,那漆黑的眼眸就更美了,像大海一样,在黑夜里闪映着天光与星辰。
“我,你,我,你要喝酒吗?”
“这应该算是我第二次见你,我还和你从前认识的那个人长得很像吗?”傅子笙没话找话,说起话来,就好像在吃醋。
她觉得这样不对,这种氛围下,也不对。
但她还是继续说,“不如我们喝点酒,你跟我说说,你说的那个内子……她是个什麽样的人?”
长孙燕依靠着床柱子的身子坐直了,难得纠正她的说辞道:“子初姐姐是燕儿珍惜的人,不是燕儿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