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你说吃冰淇淋,现在我想吃,可以吗?”慢慢喝了口汤,陈嘉之尽量捏稳勺子,说,“胃里像有一团火,来点冰的降降温。”
冰淇淋可以吃,没什么问题。
但沈时序知道他的尿性,还没吃就先谈条件,“一天只能吃一个。”
“好。”
“不会闹?”
“为什么要闹?”表情有点呆,陈嘉之默默吐槽:“我应该吃不完吧。。。。。。”
这可给整得哑口无言了,沈时序定会儿说,“要遵守诺言。”
用过饭后,外面下雨了,沙沙落着雨点,天也渐渐黑了。
不用输液陈嘉之怎么摆弄都可以,沈时序把他放到自己身上,胸膛挨着胸膛,两人窝在床上挑了一部老式喜剧片。
套间灯也关掉,电影变成唯一光源。
放到经典情节的时候,轮转的光影打在陈嘉之脸上,他笑得孱弱,笑声也不高,但是一直笑个不停,看着他这么高兴,沈时序也笑,摸着他后脑勺,“这么高兴啊?”
化疗这几天,脸上都没个笑脸。
“斧头帮感觉好炫酷啊,你看过网上那个舞吗,配那个音乐,就更帅了!”陈嘉之仰起下巴,眼珠子往上,伸手把睫毛扒贴在眼皮上。
沈时序把手给他拿开,“这又是什么动作?”
“睫毛太挡视线了,这样才能把你看清楚。”
“那就转过来。”
陈嘉之挪开,乖乖躺进沈时序怀里,手不安分,先捏捏他肩膀上的肌肉,又在被子下摸摸很薄的腹肌,羡慕地说,“我也想有你这种身材。”
“消停点,瞎摸什么。”
“就是想摸。”提了点音量,陈嘉之高兴地说,“你不是也喜欢摸我吗,刚刚一直捏我大腿。”
“我摸跟你摸能一样吗?”凑到耳边,沈时序问,“还想捏中间,你愿意吗?”
“中间能捏吗,给你捏坏了啊。。。。。。”一下就害羞了,手也不到处摸了,陈嘉之还挪开点了,“你好色啊。。。。。。”
“才知道?”
“。。。。。。。”
“头发长了,明天你能带我出去剪头发吗?”红着脸转移话题,陈嘉之说,“感觉都快遮住眼睛了。”
这件事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提,以为能蒙混过关,没想到还是来了。
沈时序把他抓过来,重新揽到怀里,“不剪,就这么着吧。”
“为什么?”
没办法解释会掉头发的,到时候掉的多了,扎起来就没有那么明显。
电影放到火云邪神的画面,拿出遥控器给电影关掉,换成《精灵世纪》,陈嘉之马上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虽然目不转睛看着画面,但仍不忘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头发长了,给你扎小辫。”沈时序故作轻松地说,“再买条裙子穿,变成大美人。”
“你有病啊,那我成什么了。”说到这个,陈嘉之偏头奇怪地看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鲜少有绷不住的时候,嘴角沉吟了一下,下一秒直接给沈时序笑到被子里躺着。
陈嘉之更奇怪了:“什么这么好笑?”
自行脑补一场月黑风高大戏的沈时序没敢说出真实想法,说了那人肯定得生气,顺了下起说假话,“刚刚想象了下,你扎着辫子穿着裙子,跑过来问我,我美吗?”
其实不然,他想象的是,一条漆黑无人小巷,陈嘉之的确穿着裙子,然后被自己拉到更深的巷子里去,抵着墙壁,撩开裙摆。
不敢说,真的不敢说。
“你怎么回答的?”
“我回答,世上你最美,中国选美小姐冠军。”沈时序还在笑,“我愿意为你烽火戏诸侯,金屋藏娇,愿意当吴王夫差。”
“所以别剪头发了,一直美下去,当个祸国殃民的大美人,嗯?”
一番发作久久没得到回应,沈时序侧头去看,发现在陈嘉之捏着遥控器,半跪着坐在床上,嘴撇着,脸耷拉着,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赶紧坐起来,“生气了?”
“你是不是喜欢女的啊?”陈嘉之不高兴地问,“为什么想让我穿裙子。”
玩笑没个边界,沈时序立马清嗓正色说,“喜欢你不是因为衣服,也不是因为小辫儿,当然,你不穿的时候最好看。”
“。。。。。。好吧。”
“生气了?”
“为什么要生气?你先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