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遭遇频繁的强迫性行为,腺体丶生殖腔均受到了严重损害。
即使有心理准备,一点点把姜若衣衫脱掉,亲眼目睹姜若满身痕迹,他还是脑海嗡鸣,似被顶着太阳穴,冰冷开了一枪。
郁明简冲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无法控制地呕了一口血出来。他打碎洗手间的镜子,又关在里面,拳头在墙壁砸得骨骼碎裂丶鲜血直流,才勉强扼住心底复杂翻滚的情绪。
简单包扎後,郁明简就返回了病房。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始终落向床上的姜若。
医生丶护士皆已离去,病房里寂静下来。风撩起窗纱,光影落于地面。姜若脑袋歪在枕头上,陷于病倦的昏睡。
郁明简垂着眼睛,一动不动。
Omega面容虚弱,在昏睡里轻微动了动,发出一声短促丶不安的气音。
姜若的呜咽声,令郁明简猛地从杀意里抽离。他俯下身,小心揉揉姜若头发,让两人面庞相贴,嘶哑说:“别怕姜若哥,是我。我在这里。你好好睡一觉。”
Alpha的嗓音落入Omega耳中,变成遥远的风。意识昏沉的姜若,听不到郁明简的安慰。
姜若烧了两天,第三天才转醒。
他迷茫地看Alpha。
抱他的人是谁,他有种模糊的熟悉,又想不起来。药液顺着针管流入手背,药效渗透血管,在体内释放。姜若神经越来越疲乏,不多时,思维便被卷入飞沙走石丶弥漫尘埃里。
退烧後,姜若整个人的状态仍非常差,对什麽都没太大反应。郁明简带姜若回到K市,推掉所有应酬,从早到晚陪在姜若身边。他几乎没让姜若自己走路,做什麽都抱着,不让他一个人。
对于郁明简的行为,姜若既不抗拒丶也没接受。他就像被动丶呆滞的娃娃。
几天後,郁明简找了个佣人,但姜若很抵触,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郁明简隔着门哄了很久,姜若才得把门拉开一条缝。
打开门,他就把自己缩进角落。房间里有床,他不待在床上,而是抱住膝盖躲在墙角。郁明简走到他旁边,半跪下来,将姜若轻轻搂住,放缓语气说:“阿姨可以给你做很多好吃的,让她照顾你好吗。”
姜若比他大两岁,可眼下郁明简跟他说话,就像哄小孩。偏偏这个小孩,还无法被郁明简哄好。姜若低下头,固执道:“让她走。”
“不喜欢她?那我再找几个人过来,你看哪个顺眼,就留下……”
“让她走。”Omega语气变得不耐烦。
从海岛找到姜若,把他带回来,身体有了好转,举止却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以前那麽温吞丶柔软的性子,现在却动不动就发脾气。中午吃饭,吃了两口,突然把碗筷往餐桌外一扫,洒得满地汤汤水水。他看也不看,回到房间,怎麽都不肯再吃了。
见姜若这样抗拒,郁明简无奈笑笑:“好,我这就让她走……”
“你也走。”
郁明简一顿。
姜若烦躁说:“你们都走。”
你们。
郁明简心中一声异响,好一会儿,没能开口接话。
他抱着姜若,抱着怀中柔软丶清瘦的Omega,却第一次有了一种,被这个人,远远推开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