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上过生理卫生课吗?”祁听寒将一条腿支起来,身体像一张绷紧的弓,强忍着待发之势。
思绪有一瞬间恍惚,好像跌进了一池春水里,简昭发愣地摇头:“我丶我不知道。”
“怎麽上没上过都不知道?”
“笨蛋,”祁听寒只得无奈地停下,声音更哑了几分,最後还是妥协般地侧脸去蹭简昭的额角:“那……宝宝,先接个吻?”
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祁听寒不介意把前戏放得更加绵长些,因为是第一次,他不想给简昭留下不太美好的印象。
简昭神志不清,简直要退化成单细胞生物了。被亲得红润发胀的嘴唇上下嗫嚅着动了动,很乖很顺从地去亲祁听寒的唇角。
但是角度不对,牙齿磕碰到了下巴。
“昭昭,你是小狗?”祁听寒就笑,瞥眼看过来。
“我不是小狗。”简昭有些赌气地嘟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变得懒洋洋的:“你才是小狗。”
“对,你不是小狗。”祁听寒哄人说话时声音很好听,哪怕这声音现在沾染上□□,沙哑低沉得不像话,在简昭听来还是一样好听。
“你是小兔子。”祁听寒扶着简昭的下颌,深深地吻下去,“我的小兔子。”
这个吻一开始是轻柔地,珍惜呵护的,然後逐渐变得野蛮丶浓烈……就好像他们的躯体逐渐变得交缠丶悱恻。
简昭忍不住抱住祁听寒的脑袋,五指穿梭在那硬质的黑发间,享受着祁听寒的每一下触碰丶每一个吻,他微张着被亲得红肿的唇,不断吞吐着气息:“唔……呼……”
视线瞟到了一个熟悉的物件,简昭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
祁听寒手腕上淡青色珠子丶寓意节节高升的玉竹……甚至连装饰性银环位置都一模一样。
简昭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自己深夜拿着小锉刀一颗颗把玉石纹理雕上去的场景……这分明就是自己亲手做的手链!
“你……这东西怎麽会在你这儿?”简昭瞪大了眼睛,“我记得丶我把他给舰长了……”
“你觉得呢,昭昭。”祁听寒低哑的声音似乎在徐徐诱导。
俯身落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一团翕张的漩涡,指数攀升的体温将简昭越来越紧密地卷入其中。
简昭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重,濒临窒息之时擡头换气,却陡然撞进了一双阴翳的眼睛。
墨色瞳孔深不见底,滔天的欲念恨不得要将人全部淹没:
“怎麽,舰长是我,你不满意?”
“满……满意。”简昭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匍匐着想要往前爬走逃开。
有力的手臂肌肉却一下子将颤抖的脚踝拉回来,把手交扣在床头重新禁锢住:“说了,你跑不掉了。”
急剧的波浪一下下猛烈地拍打着海岸,暴风眼中心的礁石被挤撞出激烈的水声……
再後来,简昭感觉到身体逐渐发软,好像一只飘然升上空的氢气球,随着温热的气流,上下颠簸。
气球绳子的另一端的就系在那双托着自己的宽厚掌心,只需轻轻往回拽,就只得继续迎合,毫无招架反抗的馀力。
“够……够了,停……停下。”简昭眼眶已经浸满了红色,湿哒的眼泪顺着眼角淌到祁听寒上下抽动的肩膀。“求……求你了。”
“好可怜啊,小兔子。”祁听寒这时候的温柔是口头上的,安抚也仅限于口头上的,动作万万是不会停的,甚至愈演愈烈。
“艹,快要死了……”
在多重刺激,飘忽的感官随到起伏到达顶点的时候。
祁听寒顺着简昭锁骨往下亲末梢骨,那里曾经有一道弯形的月牙痂,现在愈合了,变得越开越浅……
都看不见了……祁听寒突然猩红了眼尾,犬齿嵌紧柔软的皮肤里咬了下去。
那这次,要更深一点。
“唔……”熟悉的刺痛感袭来,简昭意识被冲荡得有一瞬间涣散,透过眼前迷蒙一片的水雾。
他好像望见了一轮弯弯的月亮,露水般洒了满地的细碎月光,如出一辙拉扯贴近的双人剪影。
晚风丶便利店丶菠萝啤丶咕噜滚到脚边的易拉罐……还有,愈加逼近的深沉墨色瞳孔。
一开始是模糊的,可随着祁听寒捧着简昭的脸低沉磁性的喘息:“昭昭丶昭昭……”
记忆中的人脸和现在俯身而下的面孔重叠在一起,呼啸着释放,洪流瞬间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寸:“祁丶祁听寒?”
简昭神志涣散地开口:“我,我好像记起了什麽。”
记忆变得逐渐清晰起来,简昭筋疲力尽地半阖着眼睛:“就在我喝醉的那天,你是不是……”
简昭连骂人都气若游丝:“好你个祁听寒,舰长也就算了,你竟然那麽早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掰回脸用唇强制堵住了,空旷的室内天花板上又开始回荡起破碎的呜咽:“唔……”
“终于想起来了吗。”祁听寒眼角掠过一抹靡乱的情绪:“这次不会让你再忘记了。”
月亮丶恋人丶吻。
少年丶心动丶以及爱。
用烧尽一切的体温,毫无保留的交付,从黑夜沉沉直抵黎明,不死不休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