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活着而已。
所以祁听寒真的没有说谎,在简昭家吃的那一顿饭真的很“好吃”。
像儿时羡慕的电视广告里那样,幸福感要溢出来的“好吃”。
………………
“所以……祁听寒,为什麽还要跟着我?”
简昭手捧着温热的不锈钢饭盒,膝盖弯曲着跨过一级级的青石拱桥台阶。
潺潺的流水拨动过杂乱的水生草荇,偶落下几声蜻蜓掠过芦苇荡的摩擦音。
祁听寒不急不缓的步子就这麽慢悠悠地跟在简昭身後,像黏人的影子……
“我早就说过原因了。”祁听寒双手插着兜,很张扬地笑了下:“因为我在追你啊。”
“我……我要去给我爸送饭了。”
即使心有预料,对这类恬不知耻的“直球”进攻,简昭还是有些招架不住:“这……这你也跟着我吗。”
“那正好。”祁听寒悠悠道:“去拜见一下岳父。”
简昭:。。。根本难不倒他
“那,那……”简昭终于妥协地低头了,声音闷闷的:“你跟着吧。”
“嗯。”
祁听寒清冽的笑声从背後传过来,在平静的水面激起荡漾的波纹,逸散开丝丝微甜的青草香:
“昭昭,真可爱。”
陡然杀回一个回马枪,简昭被撩得一个轻颤,脚下又差点踩空跌倒:“唔……”
道心不稳,摇摇欲坠……
你们男铜开窍後,都这麽会撩人的吗。
………………
“儿子,你快到了是吧。”简阳平身子歪斜地倒在床头,乐呵呵笑着打电话。
大嗓门响震天花板:“我儿子就是孝顺,还惦记着给爸爸送饭……”
简昭……
一墙之隔站着的许嘉瑄,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眼,心脏就激动地加速跳起来。
于是他故作镇定地翻着病历本,脚步却不动声色地挪到了卫生所外,擡起了下颌遥望着石桥另一边的山头:
影影绰绰的黑点,一点点逼近了……
许嘉瑄的心上就像系着根气球,随着距离的缩小一点点往上飘拽……
“简昭……”
稍看清了眼前的人影,许嘉瑄便迫不及待地往前多迈了几步迎接,喉咙地兴奋地吐出几个音节:
“你终于来了——”
迎面撞上的……却不是简昭带笑的桃花眼,而是一道冷峻绷起的剑眉。
“你好。”
明明是问候的话语,语调却被刻意压低得很冷:来者不善,像在示威。
“你是……?”
许嘉瑄其实知道这人是谁,毕竟这张讨人厌的脸总是出现在简昭的视频里,但他偏偏故意这样开口询问。
一张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他不愿意率先落了下风。
祁听寒长臂一展,轻易地就把简昭稍微自己怀里圈住了:
“我是昭丶昭的——室友”
尾音语调被放得很重,一字一句地刻意突出强调:“同居的——室友。”
“哦,昭昭的朋友吗……”
许嘉瑄其实心里已经泛酸生醋了,但他仍维持着表面的沉静:“你是身体有什麽不适,来卫生院就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