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他是有点事,他现在在哪儿?”
而此时的薛野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隔离室里的贺听宴,狂躁地如同一头被惹怒了的凶兽。
如果不是被束缚带绑着,恐怕就不止地上一片狼藉了。
这个状态下的贺听宴,他怎麽敢让陈洄看到。
薛野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对电话那头的陈洄说道:“他现在不太方便,要不你先跟我说,我帮你转达给他。”
绑架的事情他必须要亲口跟贺听宴求证,倒不是说他不信任薛野,薛野能跟贺听宴到这种程度的交情,想来也一定知道些什麽。
再想到陈燃刚他说的,贺听宴的精神状态有问题。
而薛总也支支吾吾的。
于是陈洄便直接问道:“他现在是不是状态不好?”
“······为什麽这麽说?”薛野还在试图隐瞒,“没有的事,不过老贺现在真的不太方便,这样吧,晚一点我让他给你回个消息,或者让他去找你一趟。”
“别遮掩了,薛野,我都知道了”
薛野:“······”
“你想起来了?”
陈洄:“不是,我哥告诉我的。所以我现在需要当面跟贺听宴对质。”
薛野刚皱起的眉头松了些,他还以为陈洄知道了贺听宴的病。
虽然他不知道,陈燃选择把那些痛苦过往告诉陈洄的目的是什麽,但贺听宴如今的状况,是绝对不能让陈洄看到的。
如果这样的贺听宴被陈洄看到了,等贺听宴清醒了,发现陈洄更加厌恶,或者害怕他了怎麽办呢?
贺听宴苦苦挣扎这麽多年,到头来全部都是徒劳,这样让他的努力和挣扎都是一场笑话有什麽区别?
薛野忍着心头的酸涩,说道:“陈洄,我真的没办法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了,等他醒了,不会饶了我的。”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他也不会原谅他自己。”
陈洄的态度也很坚决,“可是薛野,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薛野犯了难。
倒不是他不想告诉陈洄,只是现在贺听宴的状态是真的不能见。
本来这俩人就正闹着矛盾,要是再看到这样的贺听宴,把陈洄吓得再也不见他了怎麽办。
虽说有些夸张。
但薛野代入了一下自己,如果他是陈洄,先不说会不会对贺听宴有一点点的愧疚,光是和这个状态的贺听宴对视,就需要有巨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薛野是见过贺听宴发病的,到了现在,依旧会觉得心惊。
薛野想到贺听宴的嘱托,便再次说道:“陈洄,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真的不能说。”
“我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了多少,但现在他的状况绝对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听我一句劝,过两天吧,等他状态稳定下来了,我让他去找你。”
陈洄这次迟迟没有说话,静默到薛野好几次以为电话被挂断了。
良久後,薛野才听到陈洄问他:“······贺听宴他,状况特别不好吗?”
薛野看着似乎不知道疼痛,即便手腕上已经被勒磨出了血,却还在不断挣扎的贺听宴,心绪复杂。
他不知道该怎麽告诉陈洄。
眼前的人无论是谁看到後都不敢靠近。
甚至是贺听宴自己都厌恶,不愿意承认的自己。